她和公主都是背對著進門,而凌向月是面對著的,一眼便能瞧見門口的情形。
那名下人去書房的時候沒見著蕭奕澈,只蕭奕北一人在那裡,本想離去,被蕭奕北喊住了。
於是不得不將公主去了世子府的訊息告訴世子爺。
世子府分割兩居,東為世子,西為長子,平時都是蕭奕北一人霸佔,西面蕭奕澈的房子長年累月空著。
這次凌夫人僥倖住了進去,按說是澈公子的事,此時告知了世子爺,下人心中忐忑,不知合適不。
蕭奕北本就愛好管閒事,看別人笑話,痛苦等,此時怎會錯失良機?
何況還是那個老爹有兩把刷子的暴發戶女兒。
蕭奕北進了屋,本是空間寬敞氣熱有餘的房間,一下就顯得天寒地凍起來,處處飄散著無形的雪尖。
錦月國雖然民風開放,但這樣明目張膽的的進入兄弟妻妾的房間,蕭奕北竟然絲毫隱晦也無。
他迅速的掃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挺屍的凌向月,再將目光移向“誰能把我咋地”的小宮女,最後是雙眼一亮的雲瑤公主。
易水雲瑤勾唇一笑,水眸大方得體的朝蕭奕北望去,昂了昂下巴,公主範盡顯:“蕭世子,你來得正好,凌夫人目無尊卑,氣煞我也,該如何?”
她說完氣得不輕的轉身朝一旁的圓桌旁坐下,一隻胳膊肘擱在桌上,另一隻手虛弱的捂著胸口,眼睛朝床上的凌向月望去,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見她眼神閃躲,心虛懼內,不禁心下大喜,頓覺收拾她有望。
不怕你厲害,就怕你不怕死。
蕭奕北沒理會她說什麼,徑直走到小年的跟前,壓迫性的看了她一眼:“本世子也未曾見有哪個奴才敢這樣對主子說話。”
“。。。。。。”
眾人譁然,凌向月丈二摸不著頭腦,這次受了重傷,莫不是她真的因禍得福?蕭奕北竟然幫她說話?
小年縮著頭,不吭一聲,心裡誹謗,她算哪門子主子?
易水雲瑤被冷落,哼了一聲,本想罵個蛇鼠一窩,終究是覺得在別人的地盤上,太刺毛於己不利。
淺淺的扯出一個笑容自嘲:“看來我這公主當得真是失敗,世子不喜,下人不尊,現在竟連不三不四的人也不將本公主放在眼裡了。”
言下之意,凌向月在她眼中連下人的地位都不如。
蕭奕北瞥了雲瑤一眼,開口毫不留情面的諷刺道:“不將你放在眼裡的人多了去了,到了你這裡,倒成了不三不四。”
雲瑤公主胳膊肘一個不穩,差點起身掀了桌,說話磕磕巴巴:“放。。。。。。放肆!竟敢。。。。。。竟敢。。。。。。”
蕭奕北衣袖一拂,沒好耐心:“下次說話前麻煩先想好!”
又冷著臉對木槿吩咐:“送客。”
他本是來瞧瞧這女人被公主欺負成什麼樣,順便再火上加油撩它一撩,誰知道一進門落了空,他頓時倍感不爽。
頓時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了,將火撒在了公主身上。
規規矩矩站著從不干涉主子們對話的木槿移步到公主跟前,不卑不亢的做了一個手勢:“公主,請。”
小年見蕭奕北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忙拉上公主,臨走時還轉頭瞟了木槿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大家都是奴才,你這個奴才做得比我更奴才。
幾人一陣風似的走了,留下凌向月空蕩蕩的躺在床上。
懶得去想明天會怎樣,凌向月閉目養神,耳根總算是清靜下來,這時方覺氣息虛弱,胸口疼痛難忍。
不是她故意對公主不尊,只誰不年少血氣方剛,哪有那些個沉穩隱忍的性子天生就來,何況是眼下這般任人宰割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