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沒回去了,走時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凌向月托腮看外面風景,到時太太若問起,乾脆就將責任推到蕭奕澈身上好了。
就說因為他大病了一場。在外養病,嗯,事實本來也是這樣。
想通了這點,凌向月心情就飛了起來。她的那盆冰燈玉露,好多天沒見著了,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它。
下了馬車,凌向月做賊一般的低著頭進丞相府。
青竹大搖大擺。還有些奇怪小姐的行為,她問道:“幹嘛鬼鬼祟祟的?”
小姐現在可是懷了蕭家骨肉的人,理應受到眾人的尊敬和照顧。
木槿已經提前回了府。
凌向月搖頭:“我也不知。”
“喲——這不是凌夫人嗎?”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凌向月覺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誰。
眼前一晃便多了道人影。
她抬頭望去,男子三十多歲,烏漆墨黑的眼睛正賊溜溜的打量她。
凌向月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上次爹孃來的時候在丞相府門外趕他們走的那個叫五爺的人。
蕭義笑道:“這是打哪裡來?需要幫忙嗎?”他看了看身後青竹手裡的小包行禮,難怪最近再沒見著人,原來是出門了。
凌向月回笑道:“好啊。”
“哦?”蕭義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需要在下做些什麼呢?”
凌向月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請看好丞相府的門就幫了很大的忙了。”
說完客氣的行了個禮,插身而過。
青竹緊緊的跟隨其後。
蕭義玩味的轉過身,並沒有因為她的那句話而生氣,他只是好奇,這位凌夫人在蕭家人眼裡,是個什麼存在。
凌向月回到菊慧堂,原來滿園春色如今一片銀妝,繁華已經凋零被積雪壓在地上覆蓋。
“夫人回來了!”
一幫丫鬟除了月季神色喜悅外,其餘的都漠不關心,只是按規矩行了個禮打聲招呼。
凌向月沒看見碧螺,便問道:“碧螺呢?”
丫鬟們面面相覷,最後月季小聲說:“因有次碧螺無意中幫了迷路的畢姑娘,甚得畢姑娘的歡心,於是畢姑娘將她要了過去。”
凌向月頓了頓,疑惑的問道:“畢姑娘是誰?”
聽起來像是什麼大能大夫似的。
“是世子爺帶來的人。”
蕭奕北?忘了這茬了。
“他還沒回臨汐?”凌向月脫口問道,問完才發覺問錯了。
月季怔了怔,不知道怎麼回答,世子爺回不回什麼時候回,可不是她們這些丫鬟能知道的。
“大概,是等元宵節過完了吧。”她猜測道。
凌向月起身,推開窗戶,外面天氣晴朗,一片白色,陽光撒下來,照在樹枝上的冰晶,閃閃發光。
討厭的冬天——
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去顧氏那裡問個安了。
結果到了院子裡時才被告知顧氏陪花太奶奶進宮看戲去了。
凌向月將手捂進袖子裡保暖。走過鵝卵石小徑準備回院子,卻在拱門處碰到了上次蕭奕北身邊那位書卷氣息很濃的美人。
兩人一撞面,彼此都呆了一下。
青竹悄聲對她耳語:“她就是畢菲纖。”
畢菲纖見著青竹的動作,眼神犀利的掃了她一眼,鼻子冷哼一聲。
凌向月抿了抿唇,繞過她就想走。
畢菲纖的視線落在凌向月豔麗華貴的襖子上,忽地開口道:“身為蕭家長子的小妾,很風光吧?”
凌向月已經走到了與她齊肩的位置,聽到她話裡的諷刺,風姿綽約地挽了挽頭髮:“是很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