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人已當眾向世人宣佈,清平山莊由大公子繼承,老奴正要出聲反駁,欲亮出見證的印信,卻被旁邊的公子死死拉住,公子面色發白,一直忍到喪事結束,回到房中,才硬生生昏了過去。——原來喪禮之時,不知是山莊中的誰,給公子端來一杯茶,公子不疑有它,一口飲下,當時腹痛如絞,醒來之後,便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慕容襄聽到這裡,蹙眉說道:“下毒之人是誰?是大公子還是大夫人?”
嶽不才答道:“這下毒之人,老奴不敢妄自揣測,只是從那之後,公子變得沉默寡言,對莊中之事,更加不聞不問,將手中權力盡數交出,獨自一人在外遠遊。後來,我才打聽到,那無色無味之毒,名喚曼綺羅,出自大夫人的家鄉東樾山中……”
“這個太過明顯了,也有可能是嫁禍呢。”慕容襄說道,下毒的動機,實在太過明顯,矛頭直指另外兩人,若真是他們兩人所為,也實在太愚蠢了罷!
“話雖如此,但事關公子性命,不得不防,老奴左思右想,如今山莊之中,盡數是大夫人和大公子的心腹之人,公子畢竟眼瞎,又生得文弱,一拳難敵數掌,好漢不知眼前虧,走多遠是多遠,待到將來事態明朗之後,再回來也不遲。但不知為何,這兩月之前,公子讓人捎回書信,說要回莊,讓老奴到西頤與他匯合,老奴這一路好生為難,明知回去是羊入虎口,偏偏公子卻是執意要回去……”
慕容襄見他一臉愁苦,安慰道:“風公子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有的時候,一味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面對才是唯一的出路。嶽叔,我答應你,在我慕容世家的勢力範圍內,定當保得風公子平安無虞!”
“但是……”
慕容襄一揮手,說道:“好吧,我慕容襄說話算話,大不了我不去雲山了,過幾日親自護送風公子回北錦,到清平山莊好好檢視一番,嶽叔,你就放心好了!”
“慕容公子,大恩大德,老奴替公子謝過了!”嶽不才雖仍有不安,但總算為自家公子又拉了一個勢力不菲的盟友,心中自是高興,恭敬拜了又拜,才抱拳告辭。
晚膳時分,聽說風御庭有嬌客到來,那善解人意的二寨主周易便命寨中廚婦多做了幾道好菜,熱情款待客人。
待一一介紹之後,眾人圍坐在一張大大的圓桌旁,那靈兒小姐與風御庭坐在一起,慕容襄卻是坐在斜對面,將兩人神情舉止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風御庭站起身來,向眾人方向遙一抱拳,朗聲說道:“這位水姑娘是我舊時朋友,今日貿然前來尋我,多謝各位山寨弟兄不予為難!”
舊時朋友?慕容襄心中一陣好笑,瞧那靈兒小姐嬌羞欲醉的模樣,若說兩人心中不曾互有情愫,那是打死她都不相信的。
沙通海急急說道:“風公子多禮了,水姑娘生得跟天仙一般,又說是風公子的家人,那看守寨門的弟兄自然不敢怠慢,準備一路將姑娘帶到公子面前來,誰知姑娘一進寨子,熟悉得跟自己家裡一般,幾下就把帶路的兄弟甩開,看不到人影了……”
那水靈兒聞言,咯咯嬌笑道:“大寨主有所不知,這寨子是我看著庭哥哥一筆一畫做了圖,一磚一瓦修建而成,那半年多日子,我都陪著庭哥哥在這裡,寸步不離,對這個山寨,那自是比我自己的家裡還要熟悉了。”
原來她就是風御庭口中的那位舊友,那心水苑,心有所思,思緒為水,是否就是為她所建?慕容襄心中想著,見她一改先前眩然若泣的模樣,一直拉了風御庭衣袖,給他盛湯佈菜,巧笑盈盈,滿心關注,眼裡彷彿便只有他一人。那嶽叔立於他們身後,見兩人如此這般,許是想到自家公子這些年來在外漂泊的苦楚,也是頗有些老淚縱橫。
看著這樣的情景,慕容襄心中一陣溫暖,悠然想道,世人常說,上帝給你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