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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那瀾這件事,她的態度也相差無幾。

等暫時將那些雜亂的念頭都按了下去,春風開啟手機,選了一首比較輕快的音樂,然後閉上眼睛,平心靜氣,試圖入睡。

臨到要睡著的那個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細節。

她下車的時候好像是要戴帽子來著,然後被那瀾搶走了‐‐後來呢?紀春風有點兒想不起來。

她睜開眼睛,在黑暗之中從床上坐起來,抱膝靠在床頭想了一會兒。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雖然屋子裡有暖氣,但是因為是在沒怎麼開發的城郊,暖氣實際上是房東自己用鍋爐燒的,續航能力自然十分堪憂。七八點鐘的時候還挺熱,這會兒室內的溫度卻已經開始下降了。

春風的睡衣比較單薄,空氣裡的冷意侵襲過來,很快就讓她的頭腦清醒起來。

模模糊糊的想起來,帽子好像被那瀾丟掉了。

說起來,這個時候,春風才隱約的意識到,那瀾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她當時說的是什麼?那兩句話,分明是懷疑春風和杜十里的關係,莫非她就是因為這個在吃醋?

簡直莫名其妙!

難道一個人是同性戀,她就從此不能再交同性朋友,否則關係好一點就是有超出友誼的接觸了?那雙性戀豈不是得孤獨至死?

春風嘆了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不管怎麼說,不該這麼把杜十里送的東西扔掉。何況那瀾發脾氣的理由是如此的荒謬,春風就更不可能接受了。她覺得有些不安心,還是想出去把帽子給撿回來。

洗乾淨之後繼續戴,她還真就不慣那瀾這臭毛病。

春風打著手電筒,一出門就被灌了一身的寒風。她攏了攏衣領,把手縮排了衣袖裡,慢慢的走回之前那瀾停車的地方,但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頂帽子。

按理說,帽子的顏色跟雪地不一樣,應該很明顯的。而且現在是大晚上,這附近又偏僻,沒什麼人往來,既不可能有人過來打掃垃圾,也不該是被路過的人撿走,怎麼就不見了呢?

紀春風站在寒風之中,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意。雖然這件事,杜十里不可能會知道,或許也不會太在意,但她還是覺得很愧疚。因為別的無關的事將她牽扯進來,還浪費了她的一番心意,怎麼想都是自己的問題。

要說春風現在跟那瀾的關係甚至比跟杜十里更好些,但在紀春風心裡,杜十里仍然是對自己最好的人,那瀾……那瀾的好是另一種,她不太能描述,但卻知道是不一樣的。

……

杜十里卡著宿舍樓鎖門的時間進了樓,惹得宿管員都多看了她兩眼。

學生宿舍樓有樓梯,但僅限七樓及以上的樓層使用,而杜十里她們宿舍,就很倒黴的安排在了六樓。平時只要不是太擁擠的時間,大家都會選擇乘電梯到七樓,然後再下一層。但今天杜十里沒有這樣做。

爬樓梯是個很機械的動作,這種不停重複同一個動作的活動,非常方便將腦子放空。

上到六樓時,她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但推門進宿舍的瞬間,不知道是正巧站在門口開櫃子的那瀾太刺眼,還是撲面而來的暖氣太燥熱,又或者宿舍裡50瓦的節能燈光線太亮,她只覺得眼睛有些刺痛,臉上、身上、手上、心上……才漸漸的漫上來一種遲鈍的疼痛。

那瀾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她右手抓著的東西,視線微微一黯,然後笑了起來,&ldo;老三,回來了?&rdo;

有時候杜十里覺得,自己根本看不懂這個人。看不懂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