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大怒:這女人真是個瘋子!
一打數十招,那桐武學基礎之牢固,非旁人可想。她幾年,十幾年地待在山上練劍,她沒事就去後山閉關。她師兄武學天賦好,自幼他們一同練武,她為了追上她師兄進度、為了不給師兄拖後腿,刻苦之程度,是旁人之數十數百倍。她縱是不習慣與人打架,當一遍遍打下來,當經驗一點點磨出,只會逼得對方步步後退。
西域高手滿頭大汗,被對方一手春水劍光迫得無路可走。月明風清,高樓巍峨,城牆高數十丈,雙方的打鬥,與戰場不遠。月明在天,西域高手步子晃啊晃,眼看前方那道寒劍,再逼至眉心!
根本躲不開!
西域高手心頭湧上惡意,他之前一直拽著李皎,是想拿李皎跟那桐當個交換條件,饒自己一命。但是那桐太快了,快得他每時每刻精神都在緊繃,根本沒時間開口。眼看如今自己必死無疑,西域高手手中一推,將李皎往城牆下推去。
劍光再逼!
西域高手哈哈大笑:「我看你是殺我還是救你們公主……啊!」
他發出一聲悽慘叫聲,因女郎逼近,春水劍刺入了他胸膛中。他穿著皮甲,本不該那麼容易死。雙方距離幾寸,那桐的臉幾乎貼上他。那桐嘴角一勾,劍在他身體裡往上一挑,轉了一圈。西域高手痛得發抖,一聲不吭,那桐已經拔出了劍,血竟然絲毫沒有濺出來。
她白衣翩躚,若霧若煙,輕盈無比地往城牆下跳去——
身後的西域高手在那桐跳下牆後轟然倒地,聽到這邊動靜的城牆上守衛的將士們趕來,也只來得及看到一片雪白衣角。那桐已沿著城牆往下躍,她手中「斬春水」在牆上一點,極快的墜速劃出了火花,讓她下落之勢更快。
終在離地尚有五丈之遠時,那桐追上了李皎。她一手帶李皎,一手的「斬春水」重重戳向牆壁。
二女輕飄飄地落了地,那桐手扣著李皎的手腕,淡然問道:「沒事吧?」
李皎:「……」
她讚揚地望那桐一眼,誇她:「挺刺激的。」
那桐嘴角上揚,她真沒從李皎的話裡聽出擠兌的意味,她沒有如她師兄那般被李皎一嘲能迅速聽出,她以為李皎是在真心實意地誇她。李皎撫了撫髮絲,站起來打量四周情況。她的心臟仍然砰砰跳,半晌緩不過來。
她暗中決定:下次還是讓鬱郎留身邊吧。
那桐小師妹這种放開拳腳的風格,刺激感太強,縱是她面不改色,鐵石心腸也到底會顫一顫。
李皎觀察四周情況,發現已經出了城。腳下大地震動,轟鳴聲時而傳來。李皎往前走幾步,她東西南北都走了十幾步,問起那桐對四方的感受是否和自己相同。李皎沉吟一會兒,忽然指向一個方向:「他們在那邊打仗……奇怪,已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分出勝負麼?那桐,我們去看看。」
那桐一應,帶著她那柔弱的嫂嫂飛躍向重重隱於黑霧中的山脈。
雙方大軍在山道口大戰,皆被堵在這裡。李皎和那桐站在高處凸出的山石上,借著月光往下看,她們最先看到的,便是「望山明」。「望山明」之勢一如往日,凜凜生威,每次揮出去,身邊都有數人被刀氣推開。
看著「望山明」,二女很快看到了鬱明。
四方大軍開戰,鬱明身邊也圍著數人,而一看,就知青年身邊的人,都是武林高手,由此才能壓得鬱明脫不開身。
楊安吼道:「多派人手!圍住鬱明!殺了他!」
大魏將軍們在戰陣中邊打邊心急如焚:「戰局勢均力敵,死傷各半數。死的將士越來越多,難道非要用人頭去堆,才能把敵方逼退出去麼?」
下方戰鬥激烈,那桐又是武功高手,李皎一介小女子呼吸甚微。一路被那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