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現在去休息吧!”將他的身體轉了一個方向,輕聲道。
等秦子期走開,霜蕪才跳出來,“將軍,走吧。”
長歌收回視線,點點頭,兩人相偕向大門走去。
“將軍,你開始要接受主君了嗎?”
長歌沒吭聲。
“其實就一個男人,沒啥的,抱就抱了。”霜蕪建議。一個眼神冷嗖嗖的飄來,她立馬抖抖衣衫,“咳!今天天氣還真好。”
“都快下雨了。”長歌接了一句。
此時,秦子期轉過身來,看著她的身影,嘴角抿起。
她終於,穿上他做的衣服了。
從他成婚以來,為著妻主而做的衣服,終於有一件,穿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那個暖床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皺起眉,糾結不已,到底要不要再問她一次。
不問,實在是心裡堵得慌啊。
暖床
飛雁山上留月寺,蒼山翠柏,一派莊嚴肅穆之相。
伴隨著晨鐘聲聲,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小少年,從廂房中走了出來,坐在院中的臺階上,撐著個腦袋,望著天空發呆。
一個侍衛裝束的青年男子端了饅頭和一些小菜出來,少年看也不看,就把頭扭到一旁。
青年嘆了一口氣,“末梢皇子,我放到旁邊,您要吃的時候再吃。”
少年不理他,徑自仰著頭。
“再不吃飯,要長不高的。”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末梢的身子僵了僵,卻硬是不回頭去看。
長歌和霜蕪走了出來,那侍衛行了禮,退了出去。
長歌端了旁邊的餐盤,坐到末梢旁邊,“末梢,來吃飯。”
末梢紅著眼睛,乾脆把整個身體都轉過去背對著她,表達著無言的抗議。
“末梢,你在生姑姑的氣嗎?”
不理。
長歌嘆一口氣,“就算要生氣也是要先吃飯啊!吃了飯才有力氣和姑姑生氣。”
末梢兩手捂著耳朵,不聽。
長歌求救似的望向霜蕪,霜蕪清咳一聲,背手觀天作深思狀。
開玩笑,這個被將軍慣大了的小皇子,誰敢在這個時候去惹啊!
好吧,求人不如求已,長歌只好轉到他的正面去,結果末梢看也不看她,閉著眼睛又換了一個方向。
長歌對著他的背,討好的說道,“末梢,要不然我以後都同意你叫我長歌,再不逼你叫我姑姑了好不好?”
“你本來就是長歌。”小傢伙終於悶悶的吐出一句,卻又似乎在懊惱自己開口說話,飛快的伸手矇住了嘴巴。
長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肯和她說話就是好轉的跡象,她蹲在地上也跟著移了幾步,輕聲哄道,“好好好,我就是長歌,你以後一直叫我長歌我也不罵你了。那,別生氣了。”
末梢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就是不看她。
“那你要怎麼才肯不生氣?你說我都答應你。”
小傢伙嘴一扁,終於把眼睛睜開,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出來,“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要,要,我當然要,末梢永遠都是我們家的寶貝,怎麼可能不要呢!”
“明明你抱著父妃就走了,末梢怎麼喊你都不理,你們兩個都走了,不要末梢了。”滿臉委屈的繼續控訴。
心裡一痛,長歌伸手將他抱在懷裡,“對不起,末梢,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丟下。”
“嗚!長歌,長歌!”他終於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鼻涕眼淚一古腦兒抹在她身上。幾乎是一夕之間,失去了最親最近的兩個人,又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遠去把他自己孤伶伶的留在原地,一直壓抑著的恐懼和傷心終於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