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吃的,你吃早飯了嗎?”
女孩突然沮喪了。那種不好的預感被證實導致的挫敗,和對接下去會發生的一切的預感是這種沮喪的主要組成要素。沮喪很自然地引申成為某種煩躁。她無法預料到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對話,但毫無疑問,她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產生對話。可她對該怎麼阻止對方接下去會說的話,沒有絲毫準備。這種準備不僅是言語上的,還有情感上的。她突然開始懊惱於自己如此的不懂得拒絕他人。這個人是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愛麗兒。愛麗兒·雷蒙,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
來人,不出任何意外地,坐在了女孩身邊的座位。一個小小的飯盒被放在了女孩的身邊,被開啟。女孩看了一眼飯盒裡的三明治,將頭垂得更低。長髮在她的腦袋側邊垂下,像擋在兩人之間的絲簾,也像瀑布。
愛麗兒看女孩沒有任何動作,不再對女孩說什麼話。她站起身,走到附近的書架上拿下一本魔典。接著重新坐下,開啟自己的挎包,從裡面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筆記本上彆著一支鋼筆。
女孩看了一眼愛麗兒。愛麗兒的金髮在漫反射過來的陽光和天花板的燈光下呈現一絲一絲的健康亮銀色。女孩的焦慮並沒有減少,卻又很奇怪地又生出一種安定感。
於是女孩猶豫著,將自己的注意力移回了自己手頭的事情。她在試圖梳理出一個邏輯圖,寫論文用。這是她形成自己論文大綱的第一步。於她而言這並不容易。一個想法的產生和運用可能只需要三秒,但是想要將它解釋出來可能就需要半個小時。而想要有邏輯地表達,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女孩就處於這樣的苦悶中。她的手稿和自己手繪的圖畫被攤在桌上,以方便她有需要時取用。她將右手邊的一沓紙拉過來,將它們一張一張分開,再合起來。疊齊的紙張透過光線,每一層被準確的定位,合成一個法陣。最終女孩懊惱地將這一沓紙丟回原本的位置。紙張因為慣性滑動,被飯盒擋住,微微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