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侍郎大人,你可千萬別去得罪他,如今咱們這謝首輔可是正當權呢,你若得罪了他,可不得了。」一個身穿深緋色朝服的官員朝他低聲道。
不說還好,這一說讓原本只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的趙侍郎徹底下不來臺,便是心中有點退縮了,也得在嘴上硬起來。
「哼!我會怕他?你且等著看,要是一會此人再敢失禮,我就是舍了這頂烏紗帽也得臭罵他一頓!」趙侍郎氣哼哼的道。
眼見拱火到位,那人也不多說什麼了,朝趙侍郎拱拱手,隨後也進了奉天殿。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融安帝來了,同時殿中諸人也安靜下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融安帝剛在龍椅上坐好,他身邊的太監便一甩拂塵,拖長聲音唱喏道。
殿中諸人皆安靜如常,無人有要事稟報,正當那太監準備再次出來宣佈退朝時,謝良臣出列了。
「回陛下,臣有事要稟奏。」
融安帝看了一眼站立堂中的人,後垂下眼瞼,語氣平和的開口:「哦,不知謝愛卿有何事要奏?」
謝良臣直起身子,回道:「自新的官員考核制度興起之後,臣發現各部間的事務實在是過於紛雜,不利於統籌管理,臣以為只六部統管全國事務實在有些不便,因此特請改六部為十七部。」
要拆分六部?!
此言一出,別說是各位朝臣了,就是上頭的融景帝都驚了一跳,臉上神色幾乎按捺不住。
脫口而出道:「你大膽!」
眼見皇帝發怒,謝良臣卻一點也不怕,淡定的抬起了頭,盯著融安帝道:「陛下請息怒,臣不過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且陛下還未曾看過臣的摺子,恐才有此誤會。」
言罷,謝良臣親自拿了摺子在手裡,然後一步一步朝上走去,最後將摺子放在了融安帝的跟前。
融安帝身子朝後微仰著,雙眼死死的瞪著他,臉色煞白。
簾後的兩宮太后也有點嚇到了,還是李太后先反應過來,低聲斥責道:「謝大人,你這樣是否太過無禮了些!」
謝良臣彎起唇角笑笑,朝簾後躬了躬身,啟唇道:「太后娘娘勿怪,臣也是一時心急,因此失儀,還請陛下及娘娘恕罪。」
「既是如此,那謝大人還不退下。」
謝良臣從容轉身,再次回到殿中站好,再無其他舉動,只等融安帝的反應。
少帝被他剛才的氣勢所懾,此時反應過來,心中又懼又恨,偏偏卻奈何他不得,只得握緊了拳頭,指甲在掌心幾乎掐得快要出血。
見上頭人沒有動靜,謝良臣催促般開口:「陛下?」
融安帝狠狠磨了磨後槽牙,這才勉強忍住沒有發火:「此事事關重大,朕以為不可倉促行之,不如等內閣審議之後再做決定。」
這就是要行緩兵之計了。
謝良臣聞言直接轉身看向另外幾位大人,啟唇道:「不知各位大人對此有何異議?」
他目光依次在幾人身上掃過,凡接觸到他目光之人,皆忍不住避了開去,最後竟是無一人開口。
「陛下也瞧見了,如今朝中大臣皆無異議。」謝良臣輕笑道。
融安帝看著下頭這幫膽小鬼,心中的憤懣幾乎要衝胸而出,他死死的瞪著謝良臣,卻發現對方也正冷冷看著他,目光似寒冰一般。
或許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可惜謝良臣在宮中的耳目同樣眾多,融安帝對他是什麼態度他早已瞭然於心,兩人到了今日,早已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了。
只不過一是謝良臣如今勢大,且手中還握有兵馬,融安帝一時動他不得,而謝良臣則是因為此刻還不到廢帝的時機,所以也未完全與他撕破臉。
「謝大人既特地擬了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