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舉起一隻手,「你……你們……」
顧靈澤看著趙傳鐵身上的最後一盞陽火,火苗越來越小,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徹底熄滅。
趙傳鐵就這樣睜著眼死了,到死都沒有說出胡氏他們的心願。
「爹。」趙承墨叫了一聲,趙傳鐵卻完全沒了反應。
顧靈澤看著兩個地官,從趙傳鐵的體內拉出陰魂。
而趙傳鐵剛剛發現自己身輕如燕,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鎖鏈捆住了脖子。
顧靈澤對著兩個地官行了一記道禮,對方也向他頷首示意。
趙傳鐵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顧靈澤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張嘴想向顧靈澤求救,可脖子上的鎖鏈卻使他發不出一點聲音,就這樣在對方冷漠的注視下被徹底拖走。
顧靈澤上前,輕輕的把手放在趙承墨的肩膀上,他此時才發現,對方竟然渾身都在發抖。
胡氏當即『嗷』的一嗓子,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嚇了周圍村民們一跳。
「他爹啊,你怎麼話都沒有說完就走了啊,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趙承墨木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任由顧靈澤將他拉出了屋外。
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站在了初次相遇的地方。
顧靈澤拉著他,兩人就這樣坐在了山坡上。
過了很長時間,趙承墨緩緩的開了口。
「小時候,我曾問過他們,為什麼這般討厭我。」他低啞的嗓音,聽得顧靈澤一陣陣心疼。
「但問了又有什麼用,他們看我的眼神只有憎惡。」
「連臨死前,都只想著利用我。」
顧靈澤收緊握著他的那隻手,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趙承墨以為說出這些,他會像小時候一樣傷心難過,但卻發現自己內心毫無波動。
他抬手將顧靈澤摟進懷裡,感受著懷中人帶給他的溫暖。
「承墨。」
「嗯。」
「你有我。」
「……好。」
顧靈澤拿了張銀票交給裡長,讓他幫忙操辦喪事。
兩人只在趙傳鐵停靈的第一天,去到靈堂上了柱香,然後就跟譚知府一起回了北永府。
第三日下葬,兩人剛一回去,卻發現趙家門前被圍的水洩不通。
不知是誰散佈的訊息,說是國師大人和玄衣侯回了東臨村,結果這周圍十村八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譚知府帶來的衙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開一條通道,讓三人進去。
裡長忙的焦頭爛額,才一轉身就看到了他們,慌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人叩見三位大人。」
隨著裡長這一聲高呼,周圍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呼啦啦的全部跪在了地上。
「草民叩見國師大人,侯爺,知府大人。」
趙洪才幾人正在數著白禮隨的銀錠子,聽到動靜,一連串的跑了出來,邊跑嘴裡還邊叫著趙承墨的名字。
「跪下。」顧靈澤寒冰似的嗓音冷如冬水,充滿威儀。
領頭的胡氏楞了一下,本能的有些退卻。
但這幾日眾人的諂媚吹捧已經沖昏了她的腦子,國師又如何,還不是進了他們趙家門。
「你既已嫁給我兒,那我便是你的婆母,你竟然讓我給你下跪?!」說完,還梗著脖子瞪他,彷彿毫不畏懼他的氣勢。
「呵。」顧靈澤這一聲冷笑,聽的在場其他人瞬間脊背發涼。
他背在身後的手瞬間張開五指,五個小小的黑影落在地上,馬上朝胡氏幾人的方向跑去。
『嗵』『嗵』『嗵』連著五聲,趙家人全部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