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避諱,仰頭飲盡剩餘的兩三口,將青衫穿戴整齊。
“你不好奇我找你何事?”面面相覷半柱香有餘,小魚兒才緩緩問道。
“你自會說。”
小魚兒無可奈何的翻了個白眼,拍拍身邊的空鋪,道:“坐下說。鐵無雙也來了,你的舊相識鐵文宇和那個厲小峰也在其中。”
“厲刃峰。”霍零糾正。
“小風大風都一樣,起那麼怪的名字不就是讓人忘的。”小魚兒翻白眼擺手示意霍零別插口,又道:“兩河鏢聯與三湘鏢聯要爭份子,段合肥出價太多,他們自己就越好地點時間要練練身手、口才。請了鐵無雙,他的幾個徒弟也隨行而來。路徑長沙似乎辦了幾件好事,倒是沒去過洛陽的樣子。”
霍零瞭解的點頭。
兩河十七家鏢局的總鏢頭“氣拔山河,銅拳鐵掌震中州”趙全海;與三湘鏢聯十九家鏢局的總鏢頭“衡山鷹”厲峰,生意上是老對頭了。為了第一富段合肥的鏢吵起來,就更不奇怪了。鏢肥了,鏢銀和份子自然更多。鏢局提腦袋過日子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白花花金燦燦的東西?往大了說,段合肥的鏢壓成了,對總鏢頭、對鏢局的名氣,都是有所好處的。
也唯有名響湘潭一帶的“愛才如命”鐵無雙,才有足夠的名望和資歷做這個見證、調節。
“怎麼,有興趣看看?”
見霍零沉思,小魚兒露齒一笑,奪過霍零手中酒壺重新掛上腰釦,問道:“我倒是好奇,鐵無雙見了你會是什麼態度。”
霍零蹙眉不語。暫居鐵無雙別府那段經歷,她未曾與他人提及,小魚兒猛然提出,倒是讓她多了幾分猶疑。
莫非小魚兒在提醒她,他既然能查出她的行蹤,就有本事回回讓她與燕南天錯身而過?
“你半夜三更來訪,為這個?”霍零抬頭,借月輝打量小魚兒越發稜角清晰的眉宇,凝視那雙神采熠熠的黑眸,眉頭緊蹙。
“算是吧。”小魚兒一聳肩膀,側頭問道:“我倒是更想要知道,你的來意就為了跟著我一直到遇見燕伯伯?”
“據情報說花無缺在附近遊覽。”霍零見小魚兒面色一頓,笑容收斂,又道:“與他同行的有慕容九、鐵心蘭。”
小魚兒唸了兩遍花無缺、鐵心蘭,方才的靈動神采收斂,多了幾分煩躁。他向後一躺,隱於幔帳遮出的陰暗,似無波瀾的問道:“你是為了誰來的?花無缺?慕容九?”
“慕容九。”霍零走到床沿,背倚床柱,道:“如今我絕不遜於花無缺。”
“說得我好像多怕那個木偶人似的。”小魚兒嘀咕一句,翻了個身,捲過霍零的被褥:“我困了。冰塊你自便。”
“……”
這到底是誰付的房租,到底是誰夜闖的私宅?
三日後。
正是兩河鏢聯與三湘鏢聯相約之日。北門西門身著深色勁裝的鏢師一個個高頭大馬、威武不凡。駿馬壯漢雲集,一串串的邁入,馬蹄噠噠噠噠的踏上青石路,令年幼的小夥們熱血沸騰。霍零隱於人群,見鐵無雙師徒幾人策馬最前,見鐵無雙超一略壯一略黑的兩個漢子微微拱手,昂首闊步的邁進四海春的門。
鐵無雙身後的鐵文宇漫不經心的四處張望,雙目裡隱含陰鬱。
結合這兩日鐵文宇的言語,霍零沒由來的就覺得……這趟鏢,恐怕不僅是風波那麼簡單了。
酒筵的主座上,鐵無雙撫須而坐。他的兩個弟子鐵文宇與厲刃峰,頻頻向在座的鏢頭們敬酒。鐵文宇面容淡然自傲,區區幾句話就與鏢師們拉近了距離;紫黑麵龐的厲刃峰則如他為人般不懂迂迴,別人有敬他就一口乾,倒是有幾分鏢師的粗獷與真性情。
酒過三巡,兩河鏢聯與三湘鏢聯就吵上了。
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