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議,定會被魏明央當作是無理取鬧,不僅不會相信她少了麝香這味主料,還會取消她的比鬥資格未可知。
她向來習慣謀定而後動。對沒把握的事,絕不輕易動手。
可這會,古緋清楚的明白,自己必須要冒險一次,她若宿命的賭徒,將全部身家押上,再將墨卿歌拉下水,她就不信墨卿歌沒法子自保。
想到便做,古緋輕輕撥弄了下輪椅輪子,在小太監將香插穩銅爐之際,只見她的輪椅飛快的就像墨卿歌的方向撞去。
墨卿歌本就在她右手邊,根本不需多用力,只聽得“嘭”的一聲,古緋的輪椅撞到墨卿歌案几上,不僅將她的案几撞翻不說,她手還一拉自己那案几,兩張案几瞬時翻到,墨料傾灑了一地。
墨卿歌人閃的快,還堪堪躲過。
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大殿之中刺耳非常,所有的人都看過來,古緋素白的臉頓時更為慘白,她略帶無措地低下頭,小聲地道,“民女並未有意……”
墨卿歌暗自咬牙,臉色也不太好,當然是被氣的,她一拂衣袖,滔天怒火發不出來,還不得不佯裝笑靨,關切拉著古緋的手問,“阿緋妹妹,可有被撞到?”
古緋搖搖頭,她抽不回手,袖子掩映下,墨卿歌的尖銳指甲正掐在她手臂上,那力道只恨不得將她手臂給卸下來才是。
“何事喧譁?”魏明央披風曳動,大步過來,身後跟著兩三個小太監。
古緋不說話,她只一個勁的低頭,表現的怯懦無比的模樣。
墨卿歌心頭暗恨,可不得不對魏明央屈膝行禮解釋道,“魏公公見諒,舍妹輪椅沒停靠安穩,不小心滑了過來,才致撞翻案几和墨料,實屬無心之過。”
在這種時候,容不得墨卿歌不護著古緋,需知,鬧將起來,古緋魚死網破的將一些事給抖出來,不論真假,她也是別想在繼續比鬥了,是以,即便心頭再不願,墨卿歌還是不得不笑著說好話。
古緋這時對墨卿歌的偽善心生贊意,一番話無論是從哪點來說,都得體有度,將大家閨秀的氣度表現的淋漓盡致,叫人挑不出錯來。
魏明央一眯眼,翹起蘭花指一撫臉沿,目光多在墨卿歌身上留駐,“你認識咱家?”
墨卿歌嘴角的笑意深邃,“民女聽聞婉妃娘娘提過魏公公,說魏公公制墨技藝乃當世第一,要民女有空之際,多向魏公公學習。”
“哦?”魏明央拉長尾音,帶出意味深長,“原來是婉妃娘娘。”
墨卿歌謙遜點頭。
魏明央轉頭,對身後的小太監吩咐道,“重新擺放案几,配製墨料。”
說完,又看向古緋,“這次,輪椅可得停穩了。”
古緋連忙點頭應下,她的目的達到,所有人都沒注意的角度,她偏頭朝墨卿歌一扯嘴角。就挑釁無比地笑了出來。
此間插曲很快過去,當古緋重新在案几面前,這下她是親眼瞧著小太監將一樣一樣的墨料拿上來,不多不少。剛好一份墨丸的量。
她挽起窄袖,指尖從制墨物什上一撫而過,心頭霎時寧靜如湖。
制墨能讓她心靜,也能讓她倍覺舒服,彷彿在這世間,無論世事如何艱難,總有能讓她覺安寧的東西,之於她的生命,墨已經浸潤進骨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其實。除了制墨,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而追求制墨大道,成就只屬於她古緋自己的墨靈之心,這是她一直所努力的方向,她要復仇。靠的是制墨手段,她存活於世,依的也是制墨手段。
她這一輩子,早便和制墨是分不開的了。
熟練的處理煙炱,古緋選擇了古之便有的仲將之法,將煙炱以細絹濾進缸中,以此去除草渣。在濾的同時,不時加以遮擋,精煙炱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