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幹了她的淚,卻吻不掉她心裡的痛。
緩緩起身,他最後看了她一眼,緊了緊身上的浴袍,轉身離開了臥室。
今天的別墅,一盞燈都沒有開,走廊裡每隔一米便燃著一支白色的蠟燭,就像某種祭奠。
井晨風高大的身軀穿過走廊,蠟燭的火焰隨著他的步伐跳動著,將牆壁上他的影子映得有些詭異。
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口站定,向來波瀾不驚的眸突然緊了,一抹寒光乍現,似兩片可以殺人的刀鋒。
大手豁地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他大步邁了進去,門在身後慢慢地合上了。
這是一樓景觀最好的房間,從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隔著一片白菊,可以清楚地看到波光粼粼的泳池。
落地窗上有一扇通往室外的門,此時,門是開著的,門外的一小片空地上,一個單薄的身影無聲地停留著。
井晨風望著那個身影笑了,笑裡帶著恨、藏著刀、隱著痛。
他朝那個身影走去,繞到他面前,慢慢地俯下身,雙臂撐住他的輪椅,低沉的聲音響起:
“怎麼樣,女兒的新婚之夜還精彩麼,我的岳父大人?有沒有比那個雨夜更精彩,嗯?桑海洋!”
最後三個字,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齒縫中擠出來,這三個字讓他恨得牙根發癢。
輪椅上的桑海洋,一雙眼睛裡早已佈滿了憤怒的血絲,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早已將井晨風千刀萬剮了。
可是如今的他沒有那個能力,就算給他一把刀,他都握不起,他現在連用嘴辯駁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井晨風摧殘。
井晨風看著他的眼睛,他眼中的憤怒讓他更加狂躁,他一把捏起他的下顎,無情地發力:
“想說話?想罵人?好啊,來啊,我洗耳恭聽!”
他看著桑海洋,那眸中的憤怒與他的無能讓他痛快,
“怎麼,說不出來?女兒被踐踏、被摧殘、被蹂//躪,甚至差點淹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卻只能看著、聽著,束手無策,這感覺很爽,對嗎?我真不知道她竟然不會游泳,可惜她卻可以為了我,不要命地跳下來,真是讓我感動!”
聽著他譏諷的話語,桑海洋恨不能殺了他,可他卻像他說的,只能看著、聽著,什麼事都做不了,連女兒被強/暴,他也只能默默地流淚。
他恨井晨風,更恨自己,這樣的自己,為什麼還要活在這世上?
若不是因為他,女兒怎麼會被井晨風如此對待?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絲得意的笑躍上了井晨風的唇角,卻冷得��耍�
“恨我?no,no,no……”
他搖著手指,
“你最應該恨的人,是你自己。桑幽幽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
想到了桑幽幽剛剛悽慘的樣子,他的心突然像被針紮了一樣,悶悶的疼。
僅有的笑容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記狠戾的目光:
“你給我記住,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太恨自己,不要讓自己在無邊的悔恨中死去。從兩年前的那個雨夜,到我親手把你送上法庭,再到今天,你知道我等了多久麼?你知道這兩年、730個晝夜,我是怎樣度過的嗎?我每天每天都在想,要怎樣才能讓你懂得我的痛苦,要怎樣才能讓你感同身受。”
他笑了,
“結果,被我想到了!這還要感謝那句精典的武俠名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真是好句子!我失去了一個妹妹,你卻有兩個女兒,這樣算起來,我是不是賺了?對了,你的兩個女兒可都對我死心塌地,無論是那個正常的,還是那個殘疾的,如今都變成了兩個傻瓜,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在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