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經允許就接觸檀香,對您的身體不好。”
“大師是我的朋友,不必太……。”三號病人開口,沙啞著嗓子說;他的喉部也有個很微小的病灶,以前說不出話就是因為這個。
“傳素大師,檀香也是一種藥。您應該先問問醫生它是否與藥性相剋。”奇怪,傳素大師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祝童掃一眼三號病人,莫非他信佛?
“阿彌陀佛。佛所得三昧之名,能印象一切事物,佛之智包容深廣,能印現一切之法;藥石之力有限而佛法無限。眾生之病痛皆為幻象,由於被生死煩惱所困擾,而沒有煥發出自己的佛性,還陷在生死煩惱的汙泥之中。傳素念頌法華經,能使施主洗滌身心,更好的接受醫生的治療。”
祝童心頭無名火起,搞不好自己這番忙碌要被這和尚搶去大半功勞;毫不客氣打斷三號病人的話,對傳素說:“如果唸經頌佛就能治病,還要我們醫生做什麼?國家還花鉅款建醫院做什麼?對不起,我是中醫,用藥有很多忌諱。”
“年輕人,要曉得敬畏。傳素大師為了我的病東奔西走,昨晚送來了專門從西藏求來的雪蓮丹,我覺得很有用。今天已經能用飯了。”老人淡淡的說,明顯是不滿祝童對傳素大師的態度。
“出汙泥而不染,著清漣而不妖。雪蓮生於雪山之巔,最是潔淨。藏南山塔寺的仁杰薩尊活佛每年只制雪蓮丹十二枚,如今活佛已然閉關。多虧普賢寺空幻大師與仁杰薩尊活佛交好,去年得到一枚,此乃施主之福,非傳素之功。阿彌陀佛。”
藏南山塔寺,仁杰薩尊活佛,不就是一品金佛請到重慶弘法寺的那位?他果然閉關不出了。
傳素大師道貌岸然不怒不喜,小騙子驅動蝶神暗查;三號病人體內果然有一股活潑潑的生氣,紫蝶被壓抑在膻中穴絲毫動彈不得。這雪蓮丹果真是好東西,只是可惜了。雪蓮丹用在三號病人身上,只能有一時之效而非長遠之計。一旦雪蓮丹的藥力用盡……。
“那麼,請大師治病。鄭醫生,我們走。”祝童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沒用,悄然使紫蝶轉入休眠狀態,招呼鄭書榕離開。
三號病人皺皺眉頭沒說話,一如平常的平靜,你甚至看不到他眼中的波瀾。傳素大師念聲佛嘴角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都沒有挽留的意思。
祝童與鄭書榕走到一樓,della追出來,叫道:“李醫生、鄭醫生,請留步。”
“還有事嗎?”
“他是個老人,我們做兒女的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委屈兩位了。”della峨嵋緊蹙,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我不相信傳素大師能醫好他的病,也不相信中醫。現在做的一切只為讓他能開開心心的走完最後的時光。”
怪不得張口della閉口呆了,原來,這位只相信西醫啊。
祝童平靜下來,笑著說:“沒什麼,我們早習慣了。della小姐,您叫住我們就為了說這些?”
“還有件事,我知道李醫生如今是上海灘的大忙人,說錢太俗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這個電話可以找到我。”della遞來一張名片,與她的衣著一樣,也是灰色的;左上角印著一朵金色的菊花。
“多謝了。”祝童心裡一動,仔細看看della,也遞過張自己的名片,說:“兩週內,他的病情一定出現反覆。如果能找到我,也許還有救。醫者父母心,信不信在你,救補救,也在你。”
離開海洋病研究所,祝童腦子裡還想著精明幹練卻又淡雅冷豔的della。他一直沒見過金菊花公關公司的老闆,也不知道那個人的背景和姓名,如果della是的話,那個老人的身份當真非同小可。
楊輝開著寶馬x5輕輕滑過來,祝童讓鄭書榕回去,上車離開海洋醫院。
“老闆,現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