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禾吉連忙矮身躲閃,卻終於晚了半步。
龍鳳星毫分別刺進他兩肩肩井穴,回禾吉渾身發麻,顫巍巍依靠在山門廊柱上。
祝童兩手空空,心也空空,認準回去的方向就走。
黑色房車輕輕滑過來。
祝童揮揮手,對司機說:“我已經沒資格享受你的服務,謝謝,我認得路。”
他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能眼看著小姐未婚夫的身影一點點融入漆黑的夜色,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井池雪美踉蹌著跑出瀨清寺,只看到空蕩蕩的道路。
川中宏從回禾吉肩膀上龍鳳星毫,擦拭好恭敬地送到井池雪美眼前。
“回禾吉大師,您很想想得到它們?”井池雪美把龍鳳星毫緊緊攥在手心,平靜的問。
回禾吉知道不該對這對寶針起貪婪之心,可是針體上佛眼舍利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諾諾著:“小姐,有了它們,我可以救助更多的病人。”
“你也配!”井池雪美忽然翻臉,銀牙緊咬柳眉倒豎;“川中,瀨清寺不需要大師了。從現在開始,瀨清寺更名為濤谷醫館。白先生一直希望能學以致用,就請他住過來吧。”
回禾吉嗯呀一聲,徹底癱倒在山門下。
論醫術,白家樹比他高明不知多少。從現在開始,他不僅又變回孤魂野鬼,也徹底失去了井池家族的眷顧。
濤谷鎮需要一家為鎮民提供醫療服務的醫館,白家樹也需要一個實踐的視窗。
井池雪美看著祝童消失的方向出神,川中宏默默陪在一旁。
他不知道年輕的家主將做出何種選擇,井池雪美的沉默比剛才的爆發更令人擔心。
“把大師送到山谷營地,六月底之前,任何人不許接觸他,更不能讓他離開。”井池雪美終於開口了,川中宏拉起回禾吉,在他耳後重重一擊。
大師哼一聲,世界離他越來越遠。
九、重整
來時路,順水順風,有車有面子。
去時路,步履艱難,別提多狼狽了。
可是,祝童心裡多了份坦然。
一小時,離開瀨清寺已有十五公里,按照這個速度,至少要明天晚上才能趕到九津。
也許該直接去京都?
一路行來,他的思路逐漸開闊了。王向幀已經說了,只要有了奧頓公司,他完全可以對各方面有個交代。
至少奧頓公司名義上屬於松井平志的產業,野村花海已經死了,川中宏還沒能完全繼承老花匠的人脈和衣缽。可惜的是,沒有了井池雪美的支援,他接下來的計劃就很難實施。
兩個小時,祝童離開瀨清寺不到三十公里;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休息,精力不濟拖累著體力逐漸不支。
道路的盡頭出現一點燈火,在這黎明前的黑暗裡顯得分外顯眼。
很快,燈火由一而二,引擎的聲音打破周圍的沉寂,那是一輛汽車。
祝童站在路邊,等著。
這樣的動作他已重複了幾次,每次都是失望。之前,他給松井平志打過電話,算時間他還要一些時間才能趕到。
汽車從他身邊衝過,在身後不遠處停下來,調頭。
玻璃窗後露出池田一雄的面孔,他跳下來拉開車門:“李先生,小姐讓我來迎接先生。”
祝童沒有客套,默默坐進後座。開車的是池田一雄的兒子。
“先生,小姐的脾氣一向不好,她還年輕,請務必多擔待。開車,注意安全。”
池田一雄近期是東京九津兩頭跑,昨天晚上他就住在九津,祝童與他之間的交流並不多。
說來,池田一雄與祝童的淵源可算最為深厚,如果沒有那次車禍,祝童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