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有才說道:“回去把他們三萬元工錢還了再來找我。”
“這事怨不得我,他們的工頭跑了。”馬有才理直氣壯地說道:“當地勞動局也瞭解這件事。”
“我不管,他們也找不到辦法和你們理論,但是他們的妻兒老小眼巴巴等著用錢。”凌威語氣有點憤怒:“三萬元對於你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馬大鬍子他們就是救命的錢,就算你發發善心,積點yin德總可以了吧。”
想起住在一起的幾位建築工,想起他們憨厚的臉和束手無策的樣子,凌威簡直就要拍案而起。馬大鬍子的老孃還躺在病床上,孩子上大學連生活費都是同院租房的人湊起來的,還有另外一位青年年底沒錢向老丈人交彩禮,上月家裡打來電話,媳婦告吹了,一個大老爺們傷心得嚎啕大哭。
“要不,我們把工錢結給他們。”馬有才的妻子小聲在丈夫耳邊說道:“他們也確實不容易,昨天我看到他們在挖下水道,又髒又累。”
“就你心軟。”馬有才白了妻子一眼,轉向凌威:“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能力治好我的毛病,要不,先治病,讓那些工人再等兩天,病好了一定把工資給他們。”
“既然你這麼說,也不用你破費,乾脆等到他們找到逃跑的工頭再說。”凌威倚在椅子上,神情又變得懶散:“反正你們等了這麼多年沒孩子,再等三五年也不要緊。”
“不行,不行。”馬有才的妻子連忙擺手:“這樣吧,第一次見面,你總得露一手讓我們相信你。”
“我先緩解一下你的症狀。”凌威站起身,拿出幾根銀針放在手裡。馬有才的妻子看了看長椅,小聲問:“要不要躺下。”
“他能躺下嗎?”凌威笑了笑,馬有才下身支起像個帳篷,躺著,臉向上不雅觀,臉向下自己恐怕也受不了,幾位抓藥的夥計也跟著凌威低聲笑了起來。
“你就快點吧。”馬有才紅著臉說道:“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彆著急,馬上就好。”凌威在馬有才後背太陽膀胱經上紮了兩針,順時針捻轉一下。再在他的腿部三yin交和附近的穴位上各下兩針,逆時針旋轉一下,留針觀察。
“凌威叔,你下針的方法和陳雲宇大哥下針的手法不一樣。”梅花在一邊看了一會,忽然插了一句,她的稱呼是根據小虎來的,稱凌威為叔叔,嘴還挺乖。
“你也會針灸?”凌威饒有興趣地看著梅花紅潤的臉蛋,微微有點成年少女的雛形,帶著點靦腆嬌羞。
“我經常看,知道一點。”梅花小聲說道:“針灸我喜歡,太神奇了,又不要多少本錢,如果學會了回到家鄉山區可以為鄉親們治病。”
“你家還有什麼人?”凌威坐在椅子上,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了,我是孤兒。”梅花眼圈忽然紅了起來:“從小一位老人收養了我,後來他死了,我得了一種怪病,要不是老掌櫃救了我,我早就餵了野狗。”
凌威臉上難得地一點點微笑驟然消失,同情地看著梅花,他自己是孤兒,當然知道那種沒有根的感覺,午夜夢迴,就像漂浮在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空蕩蕩慌亂而又失落。
“這孩子心地不錯。”楚韻似乎被感動,臉sè溫和:“梅花,你讀過書嗎?”
“初中。”梅花回答得很小心:“我們村最高也就初中,到山外面上學交不起學費。”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把你帶過去學護士。”楚韻想了想:“你心細又溫柔,很適合做護士。”
“我喜歡中醫針灸。”梅花搖了搖頭:“謝謝楚醫師的好意,我還是在這裡待著吧。”
“雨軒,你幹嘛不收下她做徒弟。”楚韻側臉看了看陳雨軒。
“我也想過。”陳雨軒柳眉挑了挑:“不過一來我爹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