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所有人都寒蟬若驚。
陳嚴更是嚇得徹底慌了神,他腦瓜子裡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喊道:“陛下恕罪,臣冤枉,臣冤枉,臣是忠於陛下的……臣……臣是忠於陛下的……”
他嘴裡一邊語無倫次說著,一邊爬起來,然後又跪下,不停用前額撞地,撞得砰砰作響:“臣冤枉,臣冤枉……”
周圍有些大臣都感到莫名其妙。
崇禎臉上的表情恢復到平靜,但這種平靜下面,卻蘊含著雷霆之怒,整座大殿裡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呼吸起來。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臣的兒子在家中,並沒有去保定城,臣完全不知情!”
“來人!把人都給朕帶上來!”
“是!”
殿內暫時恢復安靜,不,不是安靜,是死靜。
大家深怕自己呼吸重了,都格外的小心,別說說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壓抑的氣氛,掐住了每一個人的脖子。
在大臣們的印象中,皇帝似乎已經好些年沒有發這麼大的火了。
大家都快忘記皇帝是個暴脾氣了。
不多時,錦衣衛從外面押解進來好幾個人。
他們分別是陳義昌、孫正清、楊三、劉柄遷、王老四、王富貴,還有昨日晚上在劉柄遷家中的王和。
這一次,但凡與此事有牽連的,都被帶上來了。
“陳嚴,你給朕把頭抬起來,看看這些人是誰!”
陳嚴驚魂未定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當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目光彷彿觸碰到火了一眼,連忙縮了回來。
而陳義昌則痛哭起來:“爹,快救救孩兒!”
“還要朕來說嗎?自己招了吧!”
陳嚴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前被皇帝那一聲吼的驚嚇此時已經緩和了不少,他說道:“陛下,臣有罪,臣並不知這孽畜在外面惹了什麼事,若是他傷了人,臣願意大義滅親!”
陳嚴大致上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他打算死不承認。
陳義昌一聽,立刻炸毛了。
“爹!這些事都是您讓兒子做的,您現在不能把兒子往外推,保全自己啊!”
“孽畜!在天子面前還敢胡說八道,我打死你這個孽畜!”陳嚴一怒之下便朝自己兒子撲去。
“陳嚴,你不顧念父子之情,也別怪我無情!”陳義昌大吼一聲,就和陳嚴扭打在了一起。
父子二人立刻在皇極殿上上演了一場“父慈子孝”的感人場面。
錦衣衛立刻上前,將父子二人強行拉開。
周圍的大臣們依然是一頭霧水。
陳義昌說道:“陛下,這一切都是陳嚴指示我做的,我這次去保定,也是他讓我去的,他讓我去保定讓孫正清多發展幾個縣,都是他!”
“你胡說八道!”
“陛下,上一筆錢他已經收到了,一共15萬兩銀子,是劉柄遷給我的,我再給陳嚴的,劉柄遷可以作證!”
一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柄遷呆呆看著上面那個青年,那不就是前些天在街頭遇到的那個青年嗎?
這下他全部明白過來了,難怪自己被錦衣衛抓了,難怪王家村的事這麼快就暴露了。
他連忙說道:“陛下,的確是15萬兩,都是陳家指示小人這麼做的,小人也是被迫無奈。”
孫正清嚇得全身發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闖進自己家裡的人,竟然是當今皇帝。
他也連忙說道:“陛下,這件事就是陳家指示草民這樣做的,草民如果不按他們的意思去辦,他們就揚言要打死草民!”
陳義昌想著劉柄遷能幫他把責任往自己父親頭上推。
而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