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苓跪拜了下去,他心悅誠服的說道:“老祖英明,的確如此。”
頓了頓,王松苓抬起頭來苦笑道:“令狐穹將陷空城上下一千多座城的傳送法陣也封了。您看?”
王欏柈不由得笑罵了起來:“混賬小子……你這傢伙,少囉嗦,陷空城最近的本家城池是哪座,從那裡借道就是,還要我多說麼?”
距離陷空城領地最近的城池,是望月城,一座人階城池。
從望月城到陷空城,直線距離一億兩千萬里,中間有大片無人山嶺。
平日裡人跡稀少,只有鳥獸出沒的山地中,今日卻聚集了大量人群。數千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在山嶺中急速穿梭,將各種強力妖獸體內抽取的精血,混雜著人死後的骨灰、少女的天葵、死人嘴裡最後一絲涎水等等怪異材料調製而成的漿汁,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座形如厲鬼的大陣。
大陣方圓百里,遠遠望去好似厲鬼正桀桀怪笑,讓人看著就一陣陣的心頭髮冷。
從最近的幾處神眷之地抽調來的兩千四百聖人,三萬六千金仙被封閉了五感六識,一個個呆呆的坐在大陣的節點處。每人七竅中都插著一根一尺長的黑色骨針,雙臂、雙腿關節處都有石刀穿透了肢體,他們披散頭髮,頭皮捱了一刀,兩片頭皮血淋淋的耷拉了下來。
牛金牛和令狐穹站在遠處一座山頭,令狐穹異常惋惜的嘆道:“那位陰客卿,居然同為主人的奴僕,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搶奪他的侍女了。不過要說真的,那兩丫頭很有味道;那個大斧柴禾妞,體內有上古魔物血脈,也是很有趣的。”
牛金牛斜睨了令狐穹一眼,‘嘎嘎’大笑了起來:“他是我的人,你敢動他的人,我就捏吧死一百個你的下屬。嘿嘿,你知道我的脾氣。”
令狐穹丟下了這個話題,他轉過身去,眺望著陷空城的方向。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舊可以看到遠處地平線上,無數條雷霆在閃爍奔湧,隱隱可見高聳入雲的白露青華草正噴吐著道道霞光。
“我對陰客卿,還是很有興趣的。”令狐穹喃喃自語道:“他身邊的人,都能種出這樣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手段?有趣,嚇人,不如,我用一百個精銳下屬和你交換?”
牛金牛再次斜睨令狐穹。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令狐穹聳聳肩膀,把這個話茬兒也丟開,他眯著眼,輕聲說道:“猜,這個大傢伙,能勾搭誰過來?王欏柈。真的會親自出動麼?”
牛金牛看著大陣正中,正對著一個白骨祭壇舞蹈跪拜的瘦削男子,陰聲道:“心月狐,你還年輕,你不懂,那些老傢伙,對合乎自己胃口的東西,一向是不會放過的。這株藥草,完全突破了白露青華草的先天命數。是一種超級變異的藥草,王欏柈有九成九的可能親自出動。”
一道黑線從遠處山坳中激射而來,被令狐穹一把握在手中。
一片薄薄的黑色葉片在令狐穹手裡蠕動了一下,就好像冰片融化一樣融入了他掌心。
令狐穹眯起眼睛,眸子裡一抹黑色樹葉狀的影子飄過,他輕聲笑道:“說得沒錯,果然是那老傢伙親自出動了。王欏柈一人,王松苓一人。還有王家太上殿三十六位太上長老,長老殿九十八位長老。隨行內衛……內衛只有三百。”
牛金牛咧開大嘴連連冷笑,他高高躍起,輕輕落在了那正在舞蹈跪拜,口誦咒語唸唸有詞的瘦削男子身邊,低聲說道:“亢金龍,人家已經出了望月城。你這裡,可準備好了?”
亢金龍瘦得皮包骨頭,從骨頭縫隙裡透著一股子暗綠色的邪氣。他哆哆嗦嗦的唸誦著咒語,好像發羊癲瘋一樣手舞足蹈的舞蹈著。聽到牛金牛的話,亢金龍瞪大了眼睛。厲聲喝道:“鴻蒙開闢時,天地有靈通,一應神聖靈,今日聽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