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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他衝我笑,“你怕什麼?他不是長得很好看嗎?”我瞪他,可是情緒也不知不覺地放鬆了。我說:“你幫我敲門好嗎?”

他又聳聳肩,舉手敲門。沒有人應門。他又敲門,還是沒有回應。

我失望極了,也拍了幾下門。隔壁的門卻開了,一位年輕的軍官探出頭來,“你們找卓正?”我問:“他不在嗎?”他說:“他剛剛走開。”我失望地問:“他去哪兒了?”他打量了一下我們,問:“你們是……”

穆釋揚將他的工作證取出來亮了一亮,“雙橋官邸辦公廳。”那軍官詫異地問:“卓正出了什麼事嗎?”穆釋揚說:“沒有,只是一點兒公事找他聊聊。”他看了我一眼,故意說:“可是個好訊息。”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5)

那軍官毫不猶豫地說:“剛才接到電話,叫他去見司令長官了。”我們向他道了謝下樓去。站在樓下,穆釋揚瞧著我,問我:“我們是在這裡等他,還是去找他?依我說,我們最好趕快回去,不然今天晚上趕不回烏池了。”我毫不遲疑地說:“當然要等。我一定要見一見他。”

他說:“我和你有十七年的交情了,可是我越來越不瞭解你了,你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小怪物的!”

我懶得向他解釋,也不願向他解釋。我們就坐在車上等。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的晚霞漸漸幻成黑色的絲絨大幕,一顆一顆的星星露出它們調皮的眼睛。穆釋揚車上的電話響了,是侍從室打來的,他們驚慌失措,“穆先生,你是和大小姐在一塊兒嗎?”

他瞅了我一眼,說:“我當然和她在一起。”侍從們像是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們仍是極度不安地問,“你們現在在哪裡?”穆釋揚打了個哈哈,說:“你們到現在才發現大小姐丟了?小心梁主任扣你們的薪水。”侍從們更鬆了一口氣,以為我們躲起來和他們鬧著玩,於是說:“穆先生,別嚇我們了,大小姐該回家了。”我接過電話,對他們說:“來找我吧,找到了我就回家。”不等他們再說什麼,就關上了電話。

穆釋揚說:“我和他們都會被你害死的。”

我知道。如果午夜以後侍從們還找不到我們,絕對是天下大亂。我其實心裡也怕極了,卻胡亂地安慰他:“沒什麼,大不了雷伯伯臭罵你,父親臭罵我一頓。”他說:“我沒這麼樂觀,我看——我的半條命都會沒了。”

我胡亂地說:“有我陪葬呢。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哈哈大笑,打量著我,諷刺地說:“牡丹花下死倒罷了——我看你頂多只能算根狗尾巴草!”我白了他一眼,“你也只配在狗尾巴草下死!”我們爭吵著,其實是在互相安慰。天漸漸黑透了,可是那個卓正仍舊渺無蹤影。我有些著急起來,穆釋揚看透了我的心思,他也想盡早遂了我的意好回烏池去,於是問:“要不要去找他?”我問:“怎麼找?”穆釋揚說:“我們直接去見範司令,說不定卓正就在他那裡,即使不在,叫他出面一定可以馬上找到。”

我叫起來,“不行!那個範司令說不定見過我,而且,他一定認識你。假若他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一定會將我們兩個押解回去。”穆釋揚道:“他認識我沒多大關係,至於你,他一定只跟你打過一兩次照面,咱們去找他,他不一定能認出你來。趁現在侍從室還沒弄得舉世皆知,我們速戰速決。”

這樣老等下去確實也不是辦法,我同意了。我們剛剛踏上臺階,就遇上一位年輕軍官和我們擦肩而過,穆釋揚一眼看到他的肩章,脫口叫了一聲:“卓正。”那人果然回過頭來,疑惑地望著我們兩個。我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太熟悉的眼睛了!父親的眼睛!雖然目光不同,雖然年齡不同,可是它們是一樣的。穆釋揚也呆了一下,不過他反應極快地就問:“請問你是卓正?”那人揚了揚眉。天哪!連這個表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