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殿內的幾位王爺百感交集,各自思量著。而在大金殿外,望著自己前面的鳳駕,賀蘭清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嚴正輕聲道:“朱婉兒在死前,可有什麼遺願?”
“這………”
嚴正一下子將頭低了下去。
“說………”賀蘭清羽望著前方,冷聲催促起來。人前做戲許久她已經有些累極,所以此刻她已然耐心全無。
“她說她會”
一字不差的將裡面的話全部都重複了一遍,而在語畢後,嚴正便連忙跪了下去。
在他四周的宮人侍衛不知發生了什麼,見他下跪,連忙都下意識的跟著跪了下去。
“呵呵,呵呵,不得好死?永遠都不能在一起?挫骨揚灰?”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賀蘭清羽抬手掩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越笑聲音越大,越笑便又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
嚴正連同四周的宮人,一個一個的將身子壓的越發低了下去。
而此時眼神越來越冷的賀蘭清羽,終於停止了自己的失儀之舉:“等她入皇陵後,你就給守陵的首領太監傳旨。讓他們將她拖出來,然後燒了挫骨揚灰!”
她自己今後會怎樣她確實無法知道,但最起碼此時此刻。有膽敢威脅她讓她不快的,她就有法子讓他們自食惡果。至於那些敢在她活著時就詛咒她的人,她會將他們的詛咒之言,一句一句全都用在他們自己身上!
感覺身上無端端的冷了起來,望著一臉恨絕的皇后娘娘。嚴正嘴唇抖了抖,許久才連忙應了下來。
“主,主子,天,天色不早了,我們起駕吧!”哆哆嗦嗦的將話說完,隨即嚴正便連忙跑上前去張羅皇后的儀仗。
頭一次感覺身後的皇后娘娘太狠了,今日正午時他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主子。但此時此刻,在聽到挫骨揚灰四字後,他卻疑惑起來,卻感覺不寒而慄起來。
嚴正在想什麼賀蘭清羽自然不會知道,而且即便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寧她也不會過多的詢問的。
從他成為自己的大長秋時,他一輩子的平安喜樂榮華富貴便已經綁在她賀蘭清羽身上。作為她身邊身份最高的近侍,她給他至高無上的權利,而他則要奉獻出他所有的忠誠。
也許嚴正做不到像車行言那樣的捨身取義,但賀蘭清羽卻也毫不懷疑他的忠心耿耿。西衛兩百年來,不是沒有出過背信棄義的奴才。但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和皇后身邊的大長秋,卻從未背棄過他們的主子。沒人能說清這其中的門道,但就拿賀蘭清羽來說,自從那日請示皇帝將嚴正封做她的大長秋起,她便從來沒有想過要提防欺騙他。有些事情,她甚至連她最喜歡的人都會欺騙。但對著這個貼身服侍她的人,她卻從未隱瞞過。
她信任嚴正,在嚴正面前表露著最真實的自己,但卻又從不在意他會怎麼想她怎麼看待他。
“主子,是先去看看小皇子還是直接去內殿?”調節好情緒的嚴正,在皇后轎子邊輕聲輕語道。知道皇后如今正和皇貴妃鬧彆扭,他沒有直接提及皇貴妃,而是隱晦的提起了小皇子。
“盛安沒事吧?”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轎子內的皇后,反倒問起了那個她看似一點都不喜歡的小皇子。
“皇子沒事,只是好像不太喜歡新來的那兩個奶孃!”輕輕的回答著,想了想,嚴正又側頭輕聲請示道:“主子,那四個奶孃………”
“直接回寢宮,奶孃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了。”想起蕙蘭心身邊的那個琴語,賀蘭清羽便心情不好起來。
可能是因為經過楊才人和婉妃的事情,如今的賀蘭清羽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太優柔寡斷了。那個琴語,一次兩次的挑戰她的底線。而她卻因為對方是蕙蘭心的身邊人,是盛安的身邊人,所以一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