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頭,鄭縣爺藉著轎子外頭透進來的酒樓燈光一看,不由怒了,
“十萬兩銀子,你家主子好大的胃口!”
那人聞言卻是愣了愣,沒有說話,鄭縣爺氣哼哼半晌,一咬牙道,
“好,本縣給你十萬兩銀票,不過所寫的書信一定要全數交還給我,還有……我要他本人前來!”
那人點頭將手裡的那一封給了他道,
“縣爺放心,我們主人向來說話算話的,這一封信便是誠意!”
鄭縣爺接過信到透風的小口處展開一看,雖說瞧不太真切,但自己親筆所寫的東西,總歸還是能記得些的,見確是真跡,這才狠狠的塞進了懷裡,低喝道,
“你快滾吧!”
那人一笑,
“還煩請縣爺您讓轎伕停轎才是!”
“停轎!”
鄭縣爺一聲斷喝,外頭早就累得呼吃帶喘的轎伕那是如釋重負,立時停下轎來,鄭縣爺又喝道,
“你們到那邊鋪子去,給老爺買幾盒點心……統統都去!”
轎伕們連同跟在一旁的長隨都是吃了一驚,不知自家老爺這是鬧得那一處,長隨剛要開口詢問,又被鄭縣爺喝道,
“還不快滾!”
幾人聽出老爺是發怒了,當下不敢怠慢,立時便小跑著離開了,之後轎簾一掀,有人從裡頭出來,回身對著裡頭的鄭縣爺說道,
“縣爺預備好了銀子,只需寫張條子放在縣衙附近的老槐樹樹洞之中,小的們自會去取的!”
說罷轉身便走了,留下恨恨不已的鄭縣爺在暗中咒罵,
“早說了,不要同這些倭寇們打交道,一幫子不堪教化的禽獸之屬,如何有仁義禮信!”
給骨頭就聽話,不給骨頭就反口咬主人!
這廂待得自己的轎伕們回來,卻是急急吩咐道,
“不要回縣衙,去望海樓!”
轎伕們忙又抬了轎子要去望海樓,卻是起身時又是一陣踉蹌,裡頭的鄭縣爺被晃得一腦袋撞到轎壁上,又罵道,
“一幫子沒用的東西,是想晃死老爺我呀!”
外頭轎伕們又是一陣納悶,他們只當還如前頭一般重呢,這起身時使了大勁兒,都差點兒閃了腰,這下子怎得又輕了?
可他們也不敢多問,只得腳步匆匆的將自家老爺抬去了望海樓,鄭縣爺到了望海樓,也不用人領便徑直去了樓頂上的房間,推了門進去,裡頭佈置的十分香豔奢靡,全掛著水紅的帳幔,錦緞的軟榻上頭,斜躺著一名敞胸露乳的男子,見他來了便笑道,
“孟江兄今兒怎得有空過來了?”
說罷鼻子抽了抽問道,
“孟江兄這是才去趕了酒宴,還未盡興麼?”
鄭孟江聞言跺腳應道,
“含章,你還有閒心說笑,那幫子倭寇早說了用不得,用不得,現下好了……反咬一口了!”
說罷將懷裡藏著的信扔到了那榻上的人面前,那人懶洋洋看了一眼道,
“這不是你寫的信麼,怎得給我看!”
“哎呀……”
鄭孟江把今兒遇上的事兒便講了出來,氣得在屋子裡團團打轉道,
“你說說……這是甚麼事兒,我堂堂大慶朝廷命官居然會受倭寇要挾,真正是奇恥大辱!”
那榻上的男人聞言噗嗤一笑,衝他招手道,
“孟江兄且先坐下,我還當甚麼事兒呢,惹得孟江兄如此動怒,不過幾個倭寇罷了,有何可擔心的,我給你出個主意……”
鄭孟江過去俯耳聽來,半晌才露笑容來,
“好好好!不愧是含章兄,難怪小閣老對你如此器重,果然不是我等可比的!”
待得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