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你到底是有辦法還是沒辦法啊?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咱們家今夏還有救?”
“看她的造化吧,”林菱只說了一句,便不肯再說話了,安靜地坐了下來。
陸繹靜靜地看著。
約摸一刻鐘,袁今夏突然有了動靜,先是“咳”了一聲,緊接著手臂從被子裡抽出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陸繹驚喜,忙輕聲喚道,“今夏,你醒了?”
袁今夏緩緩睜開眼睛,眨了幾下,才說道,“陸大人,怎麼是您?您在這幹什麼?”
“今夏,你看得見我?你的眼睛,沒事了?”
“我眼睛有什麼事啊?”袁今夏側頭瞅了瞅,猛然坐了起來,“這裡是我家,您在這幹什麼?誰讓您進來的?您可是堂堂的錦衣衛經歷大人,到我們這小門小戶家裡來做什麼?”
陸繹愕然,馬上反應過來,柔聲問道,“袁捕快,你今年多大了?”
“陸大人,卑職只是被錦衣衛借調,年齡是卑職的私事,並沒有義務向陸大人彙報,當然,卑職也從不介意這些,我十七了,有什麼問題麼?”
陸繹試探著問道,“那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剛……好像,好像……”袁今夏捂住頭,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陸繹忙柔聲安慰道,“要不要喝些水?餓不餓?”
袁今夏“嘭~”地一下倒下去,眼睛一閉,不再出聲了。
陸繹此時倒不甚害怕了,“只要今夏好好地活著,哪怕像林大夫所說,腦中的淤血無法散開,對她的言語,行動,甚至記憶都會有一些影響,這些都沒關係,我只要能天天看著她就好,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又過了半個時辰,袁今夏再次醒來。
陸繹自然知曉,那時候的今夏對自己偏見甚深,便直接喚道,“袁捕快,你醒了?”
“袁捕快是什麼東西?”袁今夏眨巴著大眼睛瞧了陸繹半天,嘻嘻笑道,“小哥哥,我認得你,”
陸繹心裡一驚,今夏的神情怎麼像個小娃娃?便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認得我?那我叫什麼?”
“嗯~~~我不知道,”袁今夏搖搖頭,“那日孃親說帶我去找一個漂亮阿姨,孃親要和漂亮阿姨說說話,我一個人無聊,便跑去花園裡玩,我是在那裡碰見你的,咦?你比我大,怎麼你倒不記得我了呢?你是小笨蛋,嘻嘻嘻,小哥哥,我是小小啊,”
陸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小姑娘——夏小小,那個曾經與自己一同玩耍過一次的夏小小。陸繹有些許的激動,顫抖著聲音說道,“小小,我記得你,那日你穿著粉色的衣裳,我們一起玩騎竹馬,摔泥巴,你走之前,還拿著兩串糖葫蘆衝我喊來著,對不對?”
“糖葫蘆,糖葫蘆……我……”袁今夏又捂住了腦袋,“哎呀,好疼,”瞬間人便在床上打起滾來。
陸繹心疼,慌忙將人抱住,“小小別怕,小哥哥在這兒呢,”
袁今夏在陸繹懷裡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袁今夏第三次醒來時,見到陸繹,突然緊緊抱住陸繹,“大人,您為何這麼傻呀?我從沒有恨過您,從來沒有,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對大人,大人您一定要好好的,等我,等我救大人出去,”
陸繹一時懵住,急切地喚道,“今夏,今夏,”
袁今夏並不應聲,又沉沉睡了過去。
陸繹心慌,將袁今夏放好,蓋好被子,急急走了出來,“林大夫,今夏是怎麼了?”
林菱聽陸繹說完情形,長長舒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我聽楊嶽說起當時的情形,夏兒頭部被撞擊到,她的身體和意識反應均是在應急狀態下,瞬間的衝擊力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