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守護,便在此山中。 玄聖沒有遲疑,直接登山而上。 其腳下黑山安寧,只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 自山腳開始,一路延伸,直至沒入雲端。 黑雲沉寂,似大幕無波。 隨著玄聖的踏入,被“撕裂”開一條道路。 但它卻像是一隻大口,當玄聖進入後,便又閉合。 黑雲沉沉,無邊無際,不知在其中走了多久,一座庭院突兀出現在視線中。 玄聖沉默一下,伸手推開院門。 入目所及,翠柳紅花。 院中甚至還有一汪活水,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幾尾紅鯉歡快遊動。 “來了?坐。” 小橋邊,青衫身影背對而坐,手中端著一杯清茶。 杯中茶葉舒展,香氣四溢。 他並未回頭,隨口招呼著,透出一份隨意、從容。 玄聖臉色稍緩,可眉眼之間,仍極為凝重。 行至水旁,向那幾條紅鯉仔細看了幾眼,這才轉身落座於旁。 “放心,你送的禮物,我自當好好照料。”青衫身影抬手,為他倒了一杯茶。 “嚐嚐,這是自混沌深處,漂來的一株古茶樹,恰好落在我這,滋味還算不錯。” 茶湯清洌,熱氣騰騰。 眼神落下,隱約間似可在那白霧中,看到一株茶樹虛影—— 它高不知多少萬丈,枝幹粗壯樹冠遮天,龐大身軀竟是直接,扎入一座世界之中。 竟是以整個世界為養料,在混沌之中流浪,尋找著下一個,可以供養它的世界。 “饒命……真神饒命……”若有若無的哀嚎、祈求,在耳邊響起。 玄聖眉心一跳,旋即歸於平靜,接過茶杯,他低頭喝了一口,道:“南方,好久不見。” 青衫身影搖頭,“你這人,真屢教不改,早就跟你說過,我只是複姓南方,哪有這麼叫人的。” 又嘆口氣,面色無奈,“罷了,我這如今清靜的很,少有人來說話,就懶得跟你計較了。” 玄聖並不回話,只安靜喝茶。 青衫身影也未打破這份沉默,一時間院中安靜下去,唯有水流潺潺,紅鯉歡快。 可一杯茶,便是喝的再認真,也終有喝完的時候。 玄聖放下茶杯,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小院裡安寧、平靜的氣氛,被直接打破。 “你為何,不願安穩的留在這?” 青衫身影抬頭,露出一張略顯倦怠的面龐,可眉眼之間,仍有幾分灑脫難掩,此時嘴角微翹,“留在這?封印就封印,鎮壓就鎮壓,你我之間,何必要遮遮掩掩。” 他伸了一下腰,打了個哈欠,道:“這地方是挺好的,可住了太久,我有些膩了,想出去轉轉。” “不行。”玄聖語氣淡漠,面無表情。 青衫身影皺眉,“這麼絕情?就不能通融一下?” 玄聖搖頭。 青衫身影冷笑,“好你個老龜殼!這麼多年朋友,一點臉面不顧是吧?嘿!那就別怪不客氣了!我南方守護,今日叫你們過來,只是給你們個通知,並非是要與你們商量。” 他斜眼看來,“我的意思,你懂?” 玄聖道:“別試探了,你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離開這。” “哪怕小青天崩碎,萬物殞滅?” 玄聖沉默一下,“是!” 青衫身影氣笑,“為什麼?我如今哪裡表現的不妥,你看這小院,再看這紅鯉?玄聖,你別欺人太甚!” 他咬牙切齒,滿臉憤怒。 玄聖抬頭,掃過眼前小院、流水與紅鯉。 它無比和諧,自然而通透,給人一份氣機純粹,毫無瑕疵之感。 可太過完美,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玄聖沉聲道:“你失敗了。” 並非詢問,而是直白的陳述,眼眸沉重。 更閃過了,一份悲哀與憤怒! 青衫身影皺眉,“玄聖,你胡說什麼?我一切都好。” 玄聖看著他,搖頭,“南方,你騙不了我。” 轟—— 水面炸開,幾條紅鯉沖天而起,破開水面瞬間,它們身軀暴漲。 剎那間,便由幾條活潑、無害的鯉魚,變成了身披黑色鱗甲,頭生亂角,滿口獠牙的猙獰巨龍。 其周身,魔氣滾滾,粘稠如墨! 嘭—— 嘭—— 魔龍被打飛,鱗甲崩碎、獠牙寸斷,亂角化為齏粉。 它們重重砸落,使得小院巨震,地面“咔嚓”“咔嚓”崩碎,出現蛛網般裂痕。 魔龍變回鯉魚,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