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和其他團員很熟麼?&rdo;我想儘量趁機從樋口嘴裡多套出些情報來,誰知道話一出口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本來是想來此&ldo;朝聖&rdo;,體味摩詰詩中的畫意的,怎麼如今被案子影響的淪落成功利主義者了?
樋口正摘下帽子,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她漫不經心地說:&ldo;也不是太熟,他們好像有些排斥我‐‐是因為我是日本人麼?&rdo;
&ldo;恐怕有一些,&rdo;我故意裝作開玩笑,旁敲側擊地說,&ldo;沒準你還有中國血統呢!&rdo;
樋口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道:&ldo;這倒不會的,我只是,和中國有緣。&rdo;
&ldo;柏芽兒這個人怎樣?&rdo;我看她不承認,便尷尬地轉移話題問。
&ldo;柏小姐麼?我覺得她這個人,有點……像演戲一樣,那個詞叫什麼?&rdo;
&ldo;做作?&rdo;我問道,心想突然想:如果說旁觀者清的話,那麼樋口發現柏芽兒有點演戲的樣子,是不是她在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呢?從她清高冷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來看,到還真有些像心裡有過陰影的人呢。
&ldo;我可能語言表達不清,言kun,你不要介意啊,如果拿酒來比的話,我覺得柏小姐就像是加冰的威士忌。&rdo;
&ldo;哦?&rdo;我好奇地問,&ldo;那陳光輝呢?&rdo;
&ldo;他啊,是加可樂的羅姆酒。&rdo;
&ldo;崔強呢?&rdo;
&ldo;沒兌水前的法國茴香酒。&rdo;
我本來就對酒感興趣,聽了這些更加興致勃勃地笑著問:&ldo;那你呢?&rdo;
&ldo;嘿嘿,加蘇打水的特基拉。&rdo;
&ldo;我呢?&rdo;
&ldo;加上一片檸檬的金酒。&rdo;
&ldo;茴香酒的味道是我最討厭的。&rdo;我想想說,&ldo;你為什麼會用酒來比喻這些人呢?&rdo;
&ldo;因為我們家就開酒吧啊,我又不能用很好的中文語言來描述他們,再說說出來可能會得罪人,所以就把我對酒的感覺轉移到他們身上。言kun,看樣子你也喝過不少酒吧?試著去揣摩一下我的意思吧。&rdo;
樋口以酒喻人的比方讓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揮才華的機會。沒錯,她那活潑可愛的感覺不正像一杯帶著蘇打氣泡和龍舌蘭輕鬆幽香的特基拉嗎?而對我自己來說,一杯略微浸染清檸味道的平淡杜松子酒,不也是自己希圖安謐生活,出世超塵的心境麼?
我正在在思緒中恬不知恥地給自己使勁拔節,樋口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端坐起來,低聲對我說:&ldo;言kun,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rdo;
我嚇得也一骨碌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果然又聽到旁邊一座竹木交織的山上又傳來&ldo;砰&rdo;的一聲。樋口警惕地讓我趕緊蹲在山石後面的隱蔽處說:&ldo;這是第二槍了!&rdo;
&ldo;你確定是槍聲?沒準是車胎爆掉呢。&rdo;我早驚訝地出了一身冷汗,&ldo;在中國不準私人持槍的啊。&rdo;
&ldo;沒錯,真的是槍聲。我小時候常跟爸爸去北海道看打獵,對槍聲印象深深的。&rdo;
&ldo;不會這裡又出現命案吧?&rdo;我急忙站起身來,雖然自己的腿還有些顫抖,但畢竟人命關天,刻不容緩。我咬著牙冒著挨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