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下,靳紹轉過身來,朝著我的方向冰冷一瞥,像是隔著茫茫水霧,冷若毒蛇,卻又深情如淵。
這讓我想起了那個下雨的七夕,他隔著茫茫大雨,曾經也是這樣的一瞥。當時我就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的驚心。
現在的我,手心裡也全是汗津津的,不僅僅是現在的處境太危險,面前的這張夜霧中的容顏也太過邪美,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都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和上次在快艇上的感覺一樣,我又開始呼吸困難頭暈難受了。
這一切都在不停地提醒著我——雖然他偶爾有溫和可愛的時候,但請不要忘記了事實,這是一個強大而高高在上的男人,我這樣卑微的生命,對他而言就像是一隻弱小的螞蟻般可憐。
靳紹把照片放了下來,他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聽到這一句命令,我就跟死裡逃生一般,連忙溜出去了。
夜晚,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又想,從七夕到今晚,透過幾天的觀察,我還是不知道靳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甚至懷疑,他的那些自相矛盾的表現是不是我的錯覺?靳紹這兩個字在我的腦海裡翻轉了無數次,仍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不可理喻也最無法形容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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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靳紹的這場病挺詭異的,不僅來的奇怪,去的也毫無徵兆。而喬生和南陽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他平時的生活作息非常有規律,每天都有規律的體能訓練,這倒和一般的富家大少不太一樣。
今天傍晚,靳紹竟然在外院和一群保鏢打起了擂臺賽。原本以為他只是為了習武健身,可我意外的是,靳紹的功夫竟然比南陽略勝一籌。
有這麼好的功夫,為什麼還要這麼多保鏢?而且看南陽平時的緊張程度,彷彿他隨時都會有危險。我在一邊觀察了好幾天,漸漸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南陽帶的那一隊保全,根本就不是為了看家護院的。
難怪買家要付這樣一筆鉅額的佣金來買靳紹的性命,他用的全是僱傭軍,想取他的性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支開了保全系統,主動露出破綻。
而且在靳宅裡,有一些地方是不允許靠近的禁區,我懷疑那裡設定的有強大火力的防禦裝備,如果有人敢進山,很可能幾里之外就被轟炸了。
喬生歪戴著漂亮的小帽子,正獨自坐在睡椅上看晚報上的財經新聞。我走過去向他套近乎,“喬生,老闆對你那麼好,你們一定認識很久了吧。”
喬生翻了一頁報紙,“那當然!我一出生就認識他了。”說完,他抬頭警惕的看著我,“啊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從我這套什麼八卦?”
我說,“哈哈,喬生,你不僅人長得帥,智商也這麼高。”
喬生說:那當然了,說吧,想知道老闆什麼八卦?”
我說:“前幾天我在老闆房間裡看到了他和一個女孩子的合照,啊,真沒想到啊,老闆這樣的絕色,本來以為他喜歡的女人肯定更加美得不像話,沒想到他選的女朋友相貌卻這麼普通。”
喬生說,“靳紹從來都不關心女孩的長相,他不僅有潔癖,還有愛情潔癖,對別人的品行特別的挑剔,那些虛偽自私或者為了錢出賣靈魂的女人都得靠邊站。”
虛偽,自私,為了錢出賣靈魂,這說的不就是我嗎。我不爽的說,“天底下哪有什麼品德高尚的人,老闆那麼有錢又長得帥,所以哪個女人在他面前不故意偽裝啊。”
喬生白了我一眼,“瞧你內心陰暗的,說實話我也就只見過那個女孩幾面而已。不過聽說她還是一個令人尊敬的英雄呢,唉,只可惜啊,才二十歲就去世了。老闆到現在都不肯接受現實,還在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