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資料,想必是靳紹派人精心去調查的,知道我不一定會相信,所以讓我自己做決定。
那份資料上說管毅其實是中德混血兒,他從小在泰國長大,少年時專打地下黑拳。後被靜堂送回德國深造。
這和我腦海裡的管毅,完完全全沒有相同之處。可我依然很清楚的記得,少時他是如何照顧我,給我十足的安全感。
幾分鐘之後,我把那些紙全燒了。
我知道一切謎底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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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管毅的傷徹底好了,但是他要履行和別人約定過的一場地下賽車,時間是今天晚上的十點鐘之後,所以我們開著車離開了小鎮,重新回到了舊金山。
路上,李瑞打來電話,“教官,您回國之前要去看望下嚴莉嗎?”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已經把她忘得乾乾淨淨。我一陣心虛,最後一次見她,我記得還是在曾經居住的單身公寓。當時她偷襲我,被我開槍打中了腿關節,那個地方的槍傷是最難治癒的,傷筋動骨一百天,算一算日子她現在還不該能下病床的。
不知道她當時如何解釋自己的槍傷,我猜測她不敢照實說出偷襲我的事,可是女人心海底針,萬一見了面,她一受刺激把我給供出來了怎麼辦,我當時可是收下了竊聽器。我偷偷瞄了一眼管毅,他的面容很平靜,“不了,你替我去看看她,讓她好好養傷,儘早歸隊。”
李瑞回應道:“好的。”
看他們結束了談話,我在一邊試探的說:“嚴莉不是你的助理嗎?她也在美國?”
“嗯。”他漫不經心的說,“前段時間她受傷不輕,而且都是槍傷,在國內住院不方便,所以送到這邊來治療了。”
“喔。”我繼續試探道,“她怎麼了?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
可是管毅顯然對這個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也許吧。”
再問下去就會引起他的懷疑和反感了,我把視線收回,看向前方,心裡思量著,這說明這麼長的時間,他根本就沒在乎過這個女人的死活,對他來說,她現在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廢品了。
儘管是身邊朝夕相處的人,他也毫不在乎,那溫柔款款不過只是令女人痴迷的手段。
如果沒見過他動真情的那一刻,我會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包括從前的我。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下雨的夜晚,當我推開門,看到他坐在落地窗前,手心裡握著懷錶裡的一個女人的照片,像是握著今生至愛。
當時他眼神似海,卻不為我而藍。
而現在,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是發自內心的愛戀?還是又一場令女人沉迷的騙局?可即使我百般思量也沒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靜堂有一項特殊的訓練,合格透過的殺手,警察用最先進的測謊儀也不能測出他們所言的真假。而管毅,就是這項訓練唯一的老師。
一個心思深沉的心理醫生,有誰能真正看透他?
也許只有生死攸關的一剎那,血淋淋的現實才能檢測出他那顆深埋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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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到了傑弗遜街和泰勒街交匯處,那裡豎立著一個圓形廣告牌,畫著大螃蟹,這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很多遊客專程來到這兒吃丹金尼斯大海蟹。
我們找了一家海鮮餐廳,整個裝修風格都是開放式廚房,每位餐桌配備一位大廚現場烹飪,客人和主廚將共同體驗親手烹製美食所帶來的成就感,而我的大廚當然就是教官先生嘍。
他教我一起做料理,沒有紅燒、也沒有調料粉,全靠恰當的火候把海鮮的新鮮肥嫩烹飪出來。吃起來淋漓盡致,鮮美的程度難以言表。晚餐很開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