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女子身形一個偏移,堪堪站穩,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再轉過頭來看向青夏時已收起了之前的輕蔑和俯視,變得警惕和敬畏了起來。
青夏嘴角冰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進了蒼須老人的大帳內,獨留他一個人在帳外的寒風中挺立。
蒼須老人笑呵呵的遞給青夏一盒藥丸,說道:“這是用並蒂蓮製成的香雪丸,是老朽早年從一名雲遊天下的啇丘弟子那裡得到的藥方,對殿下的病有奇效。只是並蒂蓮向來難得珍貴,所藏不夠,這下好了。”
清淡的藥香頓時撲面而來,青夏接過盒子,凝眉說道:“老先生,殿下是什麼病,可以告訴我嗎?”
“具體是什麼病,老朽也說不清楚。”蒼須老人搖了搖頭,習慣性的搓了搓手,說道:“當年西林世家的家主西林羽和南疆巫醫都齊齊斷定是南疆蟲蠱產毒所制,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調理,就算是最毒的千蠍蠱,也該清除了。照我來看,也有可能是北地冰封之淵下的白蠻人善用的白巫術。”
“白巫術?”青夏微微皺起眉頭來,什麼是白巫術,以她所知,就算是南疆降頭蟲蠱,也不過是一種對於細菌的高明的用法,並不是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就算詭異陰狠,總還有破除的方法,只要醫藥得當,依靠現代化學知識,未必就不能醫治。但是若是涉及到超自然力量,事情就會變得有些棘手,青夏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生平見多識廣,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以科學理論斷言。便沉聲問道:“何謂白巫術?”
“相傳在北地冰封大陸之下,有一處冰封之淵,生活著一眾膚白眼碧的白蠻人,善使巫術,和南疆如出一轍,但是卻不以火毒毒蟲為主,而以冰毒為主,生性殘忍,中者必死,即便有僥倖逃脫者,也一生為病毒折磨,畏寒怕冷,壽命極短。”
青夏眉頭一皺,沉聲說道:“沒有更詳細的嗎?”
蒼須老人說道:“沒有,白蠻人本就神秘,極少踏足中原,這些,還是我當初遇到的那名啇丘弟子告訴我的。”
“那先生沒有根治的方法嗎?”
蒼須老人苦笑說道:“我只是一名隨軍醫官,並不是殿下的專人醫生。殿下這次親赴白鹿原之前,五名養在王府內的巫醫齊齊為他診症,可以保證一個月不會病發,不然以我的能力,怎配給殿下診病?不過依我看,就算南疆巫醫醫術高明,對這白巫術也無能為力,若想要根治,就只能尋找啇丘一脈的後人,若是能啇丘一脈的現任家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青夏點了點頭,道了聲謝。突然一眼瞥見桌腳上擺著一隻青木盒子,正是當初他給自己呈放並蒂蓮的盒子。疑惑的開啟,只見兩朵潔白的並蒂蓮完好的放在裡面,看起來好似冰雪一般晶瑩剔透。比自己尋來的那棵還大上許多。
“老先生,這棵並蒂蓮,是哪裡來的?”
“是牧蓮姑娘送來的,她去北地一個多月,就是去為殿下尋找草藥了。”
青夏眉梢一挑,沉聲說道:“牧蓮姑娘?”
“是啊,她剛剛出去,你沒看到她嗎?”
“哦。”青夏點了點頭,和蒼須老人招呼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只見炎字營人有條不紊的收拾行李,準備拔營,青夏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掀開簾子見李顯正在為自己打理行裝,就笑著上前去打個招呼。
“李顯,你認識一個叫牧蓮的女人嗎?”
李顯一愣,說道:“青姐怎麼會聽說她?”
青夏說道:“你知道她?”
“誰會不知道她。”李顯坐在氈子上,聞言回道:“她是匈奴人中有名的叛徒,曾經是穆連上一任族長的女兒,族長死後,她就被她的弟弟派到我們秦國來做奸細,在鶯歌別院了裡做歌姬,從掌權大臣那裡盜取了很多秦國的機密檔案,使得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