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林雲海灌醉。
領導有令,莫敢不從,從頭頭開始往下,輪個得敬酒。
林雲海應付飯吃的不少,酒量絕對厲害,酒桌上的套話也是信口拈來,但是今天不同,他不是來當官的,就是個士兵得父親,再加上方才不久才大悲過,心裡鬱郁得堵得慌,敬上來得也不推拒,一圈灌下去,菜沒吃兩口,面前一瓶子白酒就見了底,面染醉意。
這個時候,林峰的作用就出來了,開始出面擋駕。
週中隊兩杯酒下了肚,興致高昂,忽悠林雲海,“你看,你兒子現在多能幹,男子漢啊,真正的男子漢,就在咱們隊裡呆了一年的時間,放哪兒哪兒都能搶著要,林哥你看,這三杯酒怎麼也該喝了吧?”
林峰笑嘻嘻得從父親眼皮底下接過酒杯,“週中隊,您說的對,這酒是該喝,但是該我喝,能有這麼大得本事都是靠你們的栽培,來,我敬你,三杯。”
週中隊指著林峰的鼻子笑,“心疼老子了是吧?這酒是該你喝,而且面前的領導們你都該敬,三杯!端滿了來!”
“當然,當然。”林峰連連應著,仰頭就幹掉了手上的一杯52°的豐谷酒,吉珠嘎瑪急忙就給他滿上,再喝再滿,林峰敬完了三個人就開始頭暈,一低頭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又滿上了,頓時惡狠狠得瞪了吉珠嘎瑪一眼。
吉珠嘎瑪正專心伺候著,莫名其妙招來這麼一個眼神,霎時笑了,亮出一口白牙。
領導一圈敬完,林峰也就趴下了,暈暈乎乎的腦袋裡還記著事,抬手勾上吉珠嘎瑪的肩膀看向林雲海說,“爸,給你介紹一下,我同學加戰友,吉珠嘎瑪,藏族小夥。”
這手介紹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吉珠嘎瑪正嚼著肉,急忙囫圇吞了下去,坐直了身子,雙眼發直得看人。
林雲海打量吉珠嘎瑪,點頭,“聽過,你們讀書那會林峰老提起你,小夥子不錯。”然後又細細看了一眼,“長得挺帥,濃眉大眼得,是康巴漢子的樣兒。”最後豎起了大拇指,“當兵,有出息,我喜歡康巴漢子,勇猛、率直、豪爽。”
吉珠嘎瑪窘窘得笑,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舉起酒杯說道,“首長,我……”
“叫叔就可以。”林峰說。
“叫我叔叔。”林雲海說。
不知何故,吉珠嘎瑪臉唰得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說,“林,林叔叔,我,那個,我敬您一杯。”
一杯喝罷,林雲海感慨道,“西藏我倒是常去,也帶了不少西藏的兵,印象很好啊,山高天藍,水清石磷,都說西藏的女人是水,男人是山,頂天立地,咱們軍營裡的西藏漢子個個兒都是山,是這個。”說著,大拇指又是一豎,很明顯,林雲海對西藏人的印象確實好。
“那是。”林峰心有慼慼的接道,“想到西藏的女人就想到了舞起的長袖,想到男人就想到了珠穆朗瑪峰,對了,珠子,你回家不是都穿著藏袍嗎?露出一條胳膊,冬天也那麼穿,不冷嗎?”
吉珠嘎瑪想了想,“會冷嗎?你冬天不也把臉給露出來了?冷不冷?”
“……”倆人沉默了一下,林雲海突然放聲大笑,“好,回答得好,激靈幽默,小峰,你的同學很有意思。”
“那是。”林峰得瑟一笑,“不然也不會做這麼多年朋友了。”
吉珠嘎瑪也只能嘿嘿的陪著傻笑。
“不過。”林雲海話鋒一轉,“你們的情況倒是真特殊啊,從學校到部隊再到特種部隊的同學我不是沒見過,但是連這個部隊都能一起進來,你們的緣分不淺啊,好好珍惜,吉珠……嘎……瑪是吧?有空到我們家來玩玩,進藏要從成都走,路過了就來坐坐,嚐嚐你阿姨做得地道得川菜。”
吉珠嘎瑪忙不迭點頭。
那邊毅然見談話告了一段落,便舉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