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偶爾從林峰嘴裡嚐到的味道一樣,曾經有一度他不明白為什麼林峰會學會抽菸,一個這麼有自制力的人竟會吸食這種慢性自殺的食品。
現在,終於明白了。
當煙霧從嘴裡吐出的時候,看著那裊裊上升的氣體,像是能夠帶走身體裡的煩悶,雖然只有一點,就夠了。
再這麼憋下去,他覺得自己會爆炸,炸得粉碎,連著身邊所有的人。
一支菸抽到一半,吉珠嘎瑪再也坐不住,掐了煙又走回去了。
老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珠子靠在牆壁上,看著灰色的布簾,隱約能夠看到開了強光的裡面倒映出的影子,那些攪動糾纏的倒影在布簾上映照著,感覺上就像是一朵蓮花,一點點的綻放出莫名的光彩,讓花蕊裡的人重獲新生。
手術持續了40分鐘,整個過程都很安靜,只有果果偶爾會出來拿取物品。
每當視線交錯的時候,珠子總想從果果的眼裡看出些情況,而果果總會給予他一個希望的笑容。
一點點的,珠子覺得自己安靜了下來,到了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能夠做得實在是不多,除了期待的守候外……
最後一次果果出來的時候說道,“手術完成了,他暫時還需要靜養幾個小時,我們早上就要離開這裡。”
珠子沒有開口問他,林峰怎麼樣了,果果的表情是最好的回答,雖然面色發青,但是那張臉上的笑卻帶著濃厚的喜悅,“我出去找車。”珠子點頭,雖然這種時刻,他更想做的是呆在林峰身邊。
“我去。”老鼠攔住了他,“這裡我比較熟悉。”他翻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臨近12點鐘,“再晚一點。”
“嗯。”珠子輕輕點頭,走了進去。
穆薩拉什正在進行最後的傷口縫合,彎曲的針頭扎進肉裡從另外一個塊肉裡刺出,黑色的線將分開的肉拉在了一起,初步判斷出縫合的傷口約有12厘米長,猙獰的橫在後腰上。
珠子迫不及待的將目光移動了林峰的臉上,那張側躺著的臉面色慘白,雙目緊閉著,似乎在昏迷中也很痛苦,眉頭緊緊的蹙著,隨著輕微的鼻翼翕動,可以看到氧氣罩上匯聚的霧氣。
這樣的林峰……
珠子的嘴唇抿得死緊。
就像是一捧就碎了似的。
輕得不能再輕的將手指落在了脖子上,指尖的觸感溫熱了許多,直到這一刻屏住的呼吸才流暢了起來,珠子幾乎脫力的大口喘息著。
穆薩拉什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英文。
珠子半天才反應過來,說是麻醉藥10分鐘內就會失效。
也就是說,林峰馬上就會醒。
縫合好最後一針,穆薩拉什收起所有醫療器械,將林峰小心的放平,推著小車走了出去。
果果這才開口解釋,“子彈破壞了兩節腸道,縫合的手術很順利,不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應該消化都不是很好。”
珠子感激的看向果果,“人還活著就好。”說著,有些遲疑的握住了林峰的手,佈滿血跡和油漬的手,清楚的刻畫出戰場的危險,珠子很努力的剋制自己想要在手背上親吻的衝動。
果果點了點頭,“我需要休息一下,這裡就交給你了,醒過來不要打擾他,他還需一些睡眠調整身體機能。”
“嗯。”珠子點頭,他懂,接下來還要進行遙遙無期的逃竄,在回國前再也不會有這麼安全安靜的環境了。
果果出去後,吉珠嘎瑪抬眼四顧,髒而亂的環境,但是目前來說真的是最好的。
想到之前,想到明天之後,吉珠嘎瑪就覺得心臟陣陣的抽搐,疼痛。
原先就知道特種部隊的任務很危險,知道受傷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如今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