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峰說得肯定,不由得聯想到了那個畫面,然後,嗯,咳,不得不喉嚨發乾的點頭。
光是這樣都要了他老命了,要是再幫著洗澡,把人給壓倒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過……
吉珠嘎瑪看著眼前的林峰,狹長的鳳眼流露出一如之前的淡定從容,那冷靜的目光很明顯的說明理智再次凌駕在了情感上。
他扼腕的想,之前就應該乘熱打鐵,直接把人給辦了最好,免得夜長夢多,一拖再拖,最後不了了之。
此時此刻,林峰一張淡定的麵皮下卻暗潮洶湧,天台?訓練室?樹蔭裡?草叢中?無數個地點被他想了個遍,依次排列開,剔除不安全的地方,不舒服的地方,尋找可以‘擊破’的個個點,留待日後的實地考察。
申沉很快就回來了,吉珠嘎瑪耳朵尖,馬上一個快步跑到了桌子對面坐下,然後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口出現的人,“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應該是筒子死活不住院,是吧?”林峰肯定的問道。
申沉無奈點頭,“你們這幫人……醫院和你們有仇啊?不病到快死了都不願意往裡面走。”
“你都說快死了才會往裡面走,誰還樂意往裡面去?”林峰說著起身收拾,吉珠嘎瑪看到一盒飯連半碗都沒吃下去,還想問,卻被林峰一樣給瞪了回去,於是吉珠嘎瑪只好嘴唇一抿,掐聲。
申沉解開皮帶丟在床上,撥弄著頭上的汗水抱怨,“打了一針退燒針,吊瓶怎麼說都不幹,對了,你既然能動就過去看一眼,那小子燒得糊塗,一直在抱怨你不去看他,白養了一隻白眼狼。”
“應該的。”林峰手上的動作加快,最後乾脆直接丟給珠子收拾,沖沖忙忙的趕了過去。
筒子燒得迷迷糊糊,見到了林峰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白牙。
林峰頓時覺得更心疼,更感動,鼻子發酸,紅了眼眶。
雷剛和侯曉龍就在旁邊站著,看到林峰一副內疚的表情,雷剛問道,“別想太多,他就是嘴巴大,想到什麼說什麼。”
林峰重重的點頭,這次運氣好,子彈是插著肩膀過去的,挖掉了一塊肉,但是卻沒傷到筋骨,多休養些日子就能恢復,可是下次呢?還會不會這麼好運?子彈無情,生命太過脆弱,還有多少次的機會慶幸自己的好運?
當然,這次的受傷是場意外,誰都不想的,但是卻都知道意外無法避免,從機率學的角度上說,只要他們還要在這個部隊裡繼續待下去,這樣的意外都會持續的出現。
他們都學會了接受。
但是,這樣的接受並不是認命,而是挑釁,敢與天比高的豪情,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的灑脫。
可是,他們接受了,卻有人接受不了。
這事兒說起來湊巧,他們執行的各項任務報告都是直接交到軍隊總部的檔案室,分門別類的擺放好,從來不會過駐守該地的部隊的手,甚至是西南軍區集團軍的首長也只是有知情權沒有管理權。
但是不知是不是母子連心,林峰的母親郭湘雲連著做了三天的噩夢,忍不住給林峰去了個電話,林峰安慰他說自己好得不得了,活蹦亂跳的,郭湘雲聽語氣沒問題也就信了,晚上林雲海回家,她就把給兒子去電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連帶著這幾天的心緒不寧也一併講了。
林雲海能說什麼?只能安慰著唄,告訴她雖然特種部隊是有任務出,但是任務強度都不高,沒什麼危險性。
可是當時,這個種子就在林雲海的心裡給種下了,因為他是知道林峰的去向的。
畢竟是獨子,如今又這麼爭氣懂事,從進了軍校開始就為他頻頻爭臉,林雲海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所以第二天就給‘西南獵鷹’的大隊長葉振國打了個電話,打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