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軍自己自然也帶了幾個手下前往,兩個腦子最活的捕頭,兩個巡丁中實力最強的,還有一個是彭全武這個文書。
加上趕排的人手和引路的人手,張仲軍這一行共有三十來人,在大家的歡送下,坐著木排,順著水勢,沿河而下。
一開始張仲軍還興致勃勃的左顧右看,因為這坐木排和坐船完全是兩種感覺,木排可是時不時會被水浸泡,沒有乾燥的地方,木屋裡面各色物品可都是墊得高高的。
感覺自己是站在水面上前行,比起坐船又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只是在一段時間過後,張仲軍馬上無聊了,因為河岸兩邊的景色是千篇一律的。所以他只好開始死命的鍛鍊自己的肉體,想要在找到功法密集之前,儘可能的把肉體鍛鍊到極致。
只是可惜的是,因為吃了太多的築基藥,身體早就已經達到當前的頂峰了,怎麼鍛鍊都沒法增加,只是讓張仲軍的肉體增加一些熟練度罷了。
這種沒有前途的修煉,讓張仲軍很是無聊。
整個木排三十多人,有的注意木排在水中航行的情況,有的時刻注意著那些怕水泡了的物資,也有的左顧右看注意著四周情況,當然也有的在侍候著那幾匹待在木排上的馬匹。
不要說這些人,就是張仲軍親自挑選的五人,也只是環繞在張仲軍四周,不敢打擾。看看大家畏縮躲避的眼神,張仲軍很是無奈,看來自己這個八品官,威望是有了,但不怎麼受手下愛戴呢。
不過也正常,這才多長時間啊,自己只是給他們比普通衙門人員比較高一些的待遇而已,只是讓他們敬畏自己的權威,還沒法讓他們愛戴自己這個人呢。
不過張仲軍也是懂行人,可不能讓這種有些隔膜的敬畏持續下去,所以他乾脆不修煉了,反正這修煉也沒啥效果,很是直接的找人閒談起來,問問對方家裡的情況啊,問問鄉村中的奇人妙事啊,反正就是勾引對方的談性。
還別說,只要勾引起眾人的談性,很自然的就會放棄拘束,噼裡啪啦地吹牛打屁起來。
等到張仲軍下令弄點酒水和零食來吃喝起來,幾杯酒下肚,眾人更是放開了心懷,真是什麼話都噼裡啪啦的往外冒。
這個時候張仲軍就不怎麼吭聲了,只是專心聆聽他們的話語。
還別說,就這麼閒聊,不但讓大家關係近了許多,張仲軍也更加了解了這些鄉村中的情況。
首先,他知道了,別看鄉村中物資很豐厚,但這些東西,絕大部分是普通民眾享受不了的,因為生產物資絕大部分都掌握在大地主、大商人手中。
別說那些貧民百姓了,就是風武堂這樣的幫派,都無法直接搶奪這些物資,還必須用經濟手段才能把這些物資拿到手。
所以,一畝田的糧食能養活五個壯漢,但這能養活五個壯漢的糧食不會留在田地中,甚至都不會留在當地,幾乎七成的糧食以及各種產物,都會被運走。
貧民百姓只能啃自己在邊邊角角種的土豆、番薯,想要大米吃個飽,那是沒可能的,至於吃肉就更加稀少了。
等聽到這些後,張仲軍可是很是愕然,因為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元氣充沛,作物生產非常茂盛,以為老百姓能吃肉吃大米的吃個飽。卻沒想到,這些生產物資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物資的主人是得拿去換錢的,哪兒容許耕種勞作的人享受這些物資啊!
就是說,自己想像中大陳朝老百姓能夠吃好喝好穿好住好,根本就不存在的。扣除大陳朝元氣充沛這個條件外,其實大陳朝的社會景象和印象中的歷朝歷代沒有什麼區別。了不得就是老百姓不會餓死而已。
但現在看來,老百姓因為有產量超級恐怖的土豆和番薯存在,吃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要吃好就絕對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