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純潔吧?
秦堪笑道:“臣其實也不大說實話的,偶爾心血來cháo說一次,陛下往後想聽臣說實話的機會不多,臣努力向劉公公學習,爭取把陛下拍高興了。”
朱厚照笑道:“你若學得像劉瑾那樣溜鬚拍馬,你便不是秦堪了,奉承話聽得當時樂呵一下便好,若把奉承當實話,整天活在謊言裡,做人是不是太悲哀了?”
秦堪長長一揖,道:“陛下能明白這個道理,臣為大明社稷賀。”
朱厚照哈哈笑道:“別人把我當昏君,你難道也覺得我是昏君嗎?我信寵劉瑾,並非因為他溜鬚拍馬,而是他從我幼時便一直照顧我的情分,父皇在世時太忙,我與母后又不大親密,身邊這幾個家奴我已把他們當成了家人。”
秦堪點點頭,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劉瑾得勢的原因是他自己長久以來對朱厚照的照顧,這種情分是ri積月累的,不可能消除,朱厚照把他當成了家人,ri後劉瑾亂政弄權,禍亂天下,如此情分之下,朱厚照想必也不會太怪罪於他,這顆長在大明胸腹中的毒瘤若想把他剜除,恐怕不太容易呢。
暗暗嘆了口氣,秦堪轉移了話題:“陛下剛才所言兵事,京軍與邊軍對調換防頗為不易,不過臣另想了個法子,不知陛下可有興趣?”
“快說來聽聽。”
“既然不可將現有的兩地軍隊調換,不如另起一軍,這支軍隊不從世襲的軍戶中選取,而是挑選一些尋常的百姓人家子弟,年紀不必太大,十幾歲便可。”
“十幾歲的新兵,打起仗來能靠得住嗎?”朱厚照經常演習武事沒有白費,一聽便聽出了事情的關鍵。
秦堪笑道:“這支軍隊,臣想用自己的法子訓練他們,除了一些必要的戰場殺敵技巧,臣還想教給他們一些新奇的東西,比如兵法,比如火器等等……”
“火器?你想再組一支神機營?”
“不,他們跟神機營不同,他們使火器,但並不完全依賴火器,他們與大明軍隊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們將會使用一種新式的戰法,配合火器之後,這支軍隊將成為我大明的百勝之師。”
朱厚照沉吟半晌,點頭笑道:“雖然不大明白,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秦堪,你做事一直是靠譜的,我一直都很信任,既然你覺得此事可為,便放手做去吧,這支軍隊嘛……嗯,就掛在錦衣衛名下,由你直屬,不歸兵部所轄,至於耗費銀兩……”
朱厚照一頓,表情變得糾結擰巴了:“所耗銀兩,你自己想辦法吧,昨兒個馬永成告訴我,內庫差不多能跑耗子了,戶部韓文那個老匹夫更不可能給你支出這筆銀子,朕這個皇帝當得一窮二白,說來猶覺心酸……要不這樣,朕即將大婚,戶部為此撥了三百萬兩銀子,這筆錢朕撥一半給你……”
秦堪苦笑道:“陛下高義,連老婆本都舀出來了,臣若舀了這筆銀子,豈不被天下萬夫所指?罷了,總共才幾百號人,用不著這麼多銀子,所耗軍費,臣自己想辦法。”…;
“舀去吧,朕的大婚也用不了這麼多銀子,沒必要為夏家那個女人耗費太多,那種女人最好用被子一卷,直接抬進宮裡了事,哪裡涼快上哪待著。”
秦堪不由有些可憐那位未來的夏皇后了,看來就算朱厚照與她大婚,恐怕也不會碰她一下,“老婆一輩子是處女”這句話已不再是罵男人,而是對女人赤luo裸的攻擊,很傷自尊,感覺皇后娘娘不會再愛了……
文華殿內。
皇帝怠政,劉健謝遷告老,李東陽獨木難支,昔ri弘治帝與三位閣老同治政事,一派君臣相得的景象已然不復再見,偌大的殿內空蕩蕩的,腳步稍重一點都能聽到巨大的迴音。
歷史翻過新的一頁,有的東西必然被人遺忘,繁華落盡後滿目蕭然,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