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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幾稀星,時而輕閃。不遠處的殿次內燈燭未熄,仍是一路透過光來,淡輝照亮了四處雪色。

一切都是麼美。

美得讓她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他的心跳是如此有力,抱住她的一手臂更是骨硬非凡,容不得她不信這是真的。

“孟廷輝。”

她意識散間。忽聞他低聲叫她。忙眼望上。“陛下?”

他不似往常那般銳利。反倒滿是暖意。直探進她眼底。大手順著她地脊骨一路摸上來。看見她臉龐泛紅咬唇輕吟。便揚唇低笑手指拈住她腦後髮簪。一把抽落。任她一頭長髮垂入水中。

溫泉水下她地身半隱半現。朦朦朧朧極為誘人。

青絲脂背。漫地雪色。一點紅唇撩人意。

他看著她。長指移動撫她地眼角彎眉。

她在旁人面前明明是那麼強韌,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打擊不了她那一心一意向上爬的信念,可她在他眼前卻是這麼不遮不防將自己一絲不留地盡獻與他。

而她這番小女子情態的模樣,這世間也就只有他才能看得到。

他想著,嘴角又翹起,一手在後摟緊了她的腰,俯首親了親她的臉,又啄了一口她的唇,開口再叫她一聲:“孟廷輝。”

她的眼睛淺淺眯起來醉在他這溫柔的觸撫中,耳邊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攝人心魂,直叫她渾身都軟了去,開口亦是無力:“……臣在。”

“柳旗一事,讓你受罪了。”他道,聲音低淡,“狄唸白日裡已向我呈情,說明平亂始末。”

她垂下眼睫一應。

他打量著她的表情,不動聲色道:“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她人在青州時曾拜折入京,所道是因亂軍歸順不誠而被她下令盡數坑殺,並未提及她暗下做的那些手腳。此時聽他這語氣,也知他不可能絲毫不疑。他是何等聰明多智,又是何等明察秋毫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可他既然這麼問了,就代表他無意點破她不過是想讓她主動坦言。

她前後思量半晌,索性一橫心頭輕道:“臣話,之前長奏中已然盡表,並無可多言的。”

他深望了她一陣兒,終也沒說什麼,只是又將她抱得緊了些。

她埋首在他胸前,微微閉眼。

事已成此,與其說出她是為了他的諭令才使計誅殺幾千禁軍將士,不如就讓這事沉在她的心底,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不會牽扯到他一絲一毫,何苦還要坦言說出來?

這個懷抱是如此溫暖,於她而言已是足矣。足矣。

十多年前的那一夜她亦是這般埋首在他身前,少年胸膛暖意驅退了她一心寒氣。從那以後她便只想要他,這一生只願有他一個男人。現如今能得他半許柔情,就已覺得是天賜殊恩,滿心富足。

他忽而問道:“可有怨我心狠手辣?”

她慢慢地搖了搖頭,“……先時或陛下諭令,可待臣進了柳旗縣後,才真切地覺得亂軍實是罪不可赦。如若赦此一營,北境沿線諸軍必為後患。倘為大局計,縱是心狠手辣亦無礙。”

臉色有些沉,聲音亦低:“你能這麼想,我便不再怪你。”停了停,又道:“天下大局在前,常有難決之事,然以萬民為慮,則離不了心狠手辣……”

她不知他的話鋒怎會突然扯到這裡,而語氣又頗沉肅,似有暗意藏於其間,可她卻辨不清楚,只輕輕點頭,以示知曉。

暖而微燙的溫泉蒸得她面板開始泛紅,身骨經脈像是被熱氣貫通了似的,令她渾身躁熱不安。

她的臉龐蹭了蹭他的胸膛,小聲道:“陛下……”

他低應,“泡得可舒服?”

她仰起頭,一雙水汪汪地瞅著他,嘴唇嘟動了幾下,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