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孤竹幫永不屈服,紫千豪將顧命一拚!”
有些意外的徵了怔,莫玉尖聲道:
“姓紫的,你難道不明白大勢已去了麼?”
紫千豪冷峻的道:
“我不認為。”
白眼一翻,莫玉又道:
“你也不管你那三個得力手下的生死?傳說中你是最愛護你那幫子弟兄的哪!”
悲涼而沉痛的,紫千豪道:
“我愛他們,唯其有愛,才叫他們捨生取義,殺身成仁,我要他們轟轟烈烈的死,不要他們忍辱苟且的活!”
莫玉尚未回答,南邊,跪倒的青影子胡老九且便嚥著悲烈的大呼:
“大哥,你放開手幹,不要管我們,我們寧願死得光彩,死得豪壯;我們要對得起你……對得起孤竹幫……”
胡老九身邊的兩名黃衣大漢發力扳拗著他的雙臂,更用力摑打他的雙頰,劈劈啪啪的擊肉聲襯合著手掌揚飛時濺起的血液,那情景,好慘厲!
在胡老九的身後,“嘯虎”耿春也拉開嗓子嗆啞的高叫:
“放開手幹,大哥,胡頭兒說得對,這上百斤臭肉遲早也得歸土,大哥,我們二十年後又是好漢一條,我們生生世世都跟著你……”
另兩個黃衣人怒罵著,那腳上的牛皮靴猛踢耿春的面孔,一邊將他的腦袋硬朝泥地上碰擊,“咯”“咯”的沉悶聲響,又似敲起了另一面人皮鼓!
“飛鼠”韓衝亦提起了氣,破聲號叫道:
“大哥,我們全拚了一死,你得替我們報仇,唷……呸,大哥,哦——害我們的全是銀壩子的人和那關心玉……啊……唷!”
韓衝一面叫,他身旁邊的一對黃衣漢子一面狠毒的施以拳打腳踢,他憋著氣,吐著血,竭力將每個字—一喊完!
青影子胡老九滿瞼全身是血,面頰烏紫腫漲。他含著一口碎牙,依舊模糊的叫:
“殺呀……大哥……殺……”
“飛鼠”韓衝猛的自地上狂躍而起,一頭撞向身邊的那個黃衣大漢,這名黃衣大漢濘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撞了個四仰八叉,另一個方待撲上,韓衝一口帶著細肉的血水已噴到了他的臉上!
後面的石屋內,頓時掠出了十條黃影,飛撲向韓衝而來,韓衝手腳俱被捆著,絲毫不能使用,他奮力朝紫千豪這邊滾來,每一次翻滾,泥地便印上了一灘灘刺目的血痕,滾著,他口中悲厲的尖號:
“我們……是大哥的好兄弟……大哥,我們沒有給你丟臉……孤竹幫……永不屈服……”
十幾個凶神惡煞般的黃衣大漢全握著兵刃,他們追趕圍上,翻過刃口,猛刀劈打著韓衝……
“嘯虎”耿春已被仰面翻了過來,他的面孔早已血肉模糊,他四肢痙攣著,斷斷續續的呼喊:
“大哥……記著……這筆血債啊……大哥……我們死得不甘心……”
青影子胡老九奮力往耿春身邊爬,抖索著叫:
“耿春……我們一道走……大哥看見我們……我們有種……韓衝……還有韓衝……你倆全是……我的好……好弟……兄。”
兩名如糧似虎的黃衣人又衝了上來,再度施以毆打,這一次,他們不是用手,不是用腳,是用反過來的朴刀刀背!
血濺著,噴著,三個人的嗥號像野獸臨終前的痛苦呻吟;那一堆堆血糊糊的肉,那原是三個活生生的人啊……
他們隔著紫千豪,現在,有二十丈之遙。
紫千豪眼光定定的目睹著這一場面,那三具肉糊淋漓的身體,都是他相處了十幾年的好弟兄,朝夕歡笑,福禍與共的夥伴,但是,隔著這二十丈的距離,卻像是隔著生與死,隔著陰陽兩界!
全身幕然一哆嗦,紫千豪剛由一場噩夢中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