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一定會有過去,而且是很長很長的過去。按照她的年齡,費娜爾知道自己至少會十幾年的記憶,可是她腦海裡就是沒有那些足以放在心中的童少經歷,有的……是與眼前這位王子殿下一年多來的生活及對他的感覺,而且那些記憶唯一清楚的只有與他在一起的時侯,其私底下自己曾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感到模糊不清。
也或許是因為這樣,那天在船……費娜爾在暴風雨的夜晚剛甦醒過來時,就在第一眼看到修葛羅斯的那一刻起,她就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他,雖然他的樣子與記憶中有些出入,甚至半邊的臉頰有著燒傷的痕跡。
人類是群體而不是個體,她很高興自己唯一記得的人也知道她的一切,甚至不願意多想這位自己印象中的王子殿下怎麼會有這樣窘迫的處境。這個人讓費娜爾感到破碎的自己有真實存在的感覺。
只要是一個人,都會有某種程度的貪念,費娜爾並不滿足於只有修葛羅斯一人的心中有她,所以她喜歡認識人,所以她……
別無選擇。
費娜爾感到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她覺得這毫無疑問的就是掛著親切笑容的虛偽面具在欺騙著所有人。相比之下,那個在其他人眼中的另一個自己才是更真實的存在?她就是這麼篤定的想著,因為在意識錯亂時,她雖然被另一股力量壓在心靈深處,但是她卻也能夠看到另一個“她”雜亂的經歷,那些事情或許曾經發生在自己的身,她急於知道,但是卻沒辦法一窺究竟,因為那並不是片段,而是如玻璃般碎裂一地的記憶。
在工作結束後,費娜爾輕鬆的撥出了一口氣,然後靜悄悄的將自己主人的棉被拉高一些,在正要離去時她卻感到自己的袖子被硬生生的拉住,這讓她白皙的左肩曝露出來。這並不至於讓她感到任何的羞意,真正讓她害臊的是王子殿下那眼神裡所暗示的那件事情。
費娜爾感到臉頰帶著讓自己有些暈眩的燒紅,每當這個時侯她都會這個樣子,不管經歷了幾次都一樣。費娜爾對著修葛羅斯搖搖頭,並且溫柔的將抓住她袖口,屬於男性略大的手掌給放回到被窩裡,在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就離開了這間房間。她並不知道這樣的拒絕是因為身為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因為自己心靈深處的某一種奇怪的本能反應。
修葛羅斯又再次看到了費娜爾左肩代表著“血之契約”的烙印──紅色十字架。在個月,他第一次看到時的確有些驚訝,費娜爾原本身體的持有者竟然在之前就締結了這個他原本通緝著的契約。不過,在現在這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雖然目前費娜爾身所移轉的記憶並不完全,但是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所以作為整個記憶晶片最重要的因子--“血之契約”也不再是說什麼都要得到的東西了……與之相較,剛剛他向費娜爾第十叄次的求愛失敗更讓他感到胸口裡一片動盪不安。
……
第二天,當修葛羅斯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當他睜開眼睛時,費娜爾已經穿著城裡鞋店大嬸給她的那件禮服在他房間裡附著鏡子的桌子前打扮著自己,依她那副毫不流利又拖泥帶水的化妝方式,不難想像眼前這個女孩是在前不久才剛跟城裡的其他女性學習的。
就這一點實在讓修葛羅斯感到有些奇怪,因為類似這種生活習慣,就算是記憶整個空白了也不會忘記才對除非是那個女孩到了年紀都沒有任何的化妝經歷,但這點修葛羅斯是怎樣也不肯相信的,但是他眼前的費娜爾在有一次他們需要去一個正式場合時,卻整個人傻愣在那,就像是個男孩坐在化妝臺前不知所措,好在費娜爾認識的人多,很容易的就找到一個叄十來歲的女人來幫助她,而她也在那個時侯決心向那個人學習。至於費娜爾對他的打扮,修葛羅斯是一點也不擔心的,因為那個晶片也記載著這方面的知識。
修葛羅斯身體一轉,他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