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間全是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我蹙眉:“我什麼?”
他笑,傾身而下,用額抵住我的額,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地凝注我,溫聲道:“被你這個毒物咬到,傷在心頭,中毒已深。”
我心頭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如果我沒理解錯,這應該是一句……“情話”吧?
見我愣住,他抬手颳了刮我的鼻子,呢喃著問:“這些天,想我嗎?”
那聲音如撕裂的綿帛,纏著絲絲啞意。
我胸口猝然一疼,咬了咬下唇,沉默。
我想他嗎?
今天在片場,聽到他在電話那頭柔聲說“小白,來機場接我吧?”時,那種猛然湧上心頭的訝喜;坐在計程車裡,那種坐立難安、恨不得插翅飛到機場的焦灼;在機場見了他,那種心口一塌,莫名想流淚的衝動;和此時此刻,聽他這樣問時,胸口猝不及防的脹痛——
是因為……想他嗎?
“說,想我嗎?”
忽地想起一句話:原來我不是不想他,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想他,如同我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
我可是這樣的?
抬睫望進他近在眉間的眼,我點頭,眼神堅毅地答:“想。”
那個字,似是從胸口發出來的,悶悶的、啞啞的,隱隱還有些澀澀的、痛痛的。
他眼底璀璨一亮,墨凝的瞳子裡驟然泛出一抹淺色的柔軟,眼睫一垂,唇就溫柔地覆了上來。
淺啄,離開。
“我也是。”
他唇角翹起,梨渦裡旋著稠稠的笑意。
我也是。
從來不曾知道,這三個字,原來也可以這麼這麼這麼的悅心。
※※※
晚上八點。
鍾南路小吃街。
“老闆,兩碗桂花湯圓。”
“好咧!你們先坐,這就來!”
我一手拿著一把香味誘人的烤串,一手牽著慕逆黑,在露天的小吃攤前坐下。
“恩恩,麻辣鮮香,就是這個味兒!”
慕逆黑望著我,嗤笑:“你雜七雜八都吃了一條街了,怎麼還能咽得下去?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吃?”
“我很久沒吃這些小吃了,饞得慌嘛!”
“豬!”他溫溫地瞪了我一眼,“還說要盡地主之誼帶我出來吃好吃的,結果一路都是你一個人在吃。”
“曖,是你自己口味淡不能吃辣,怎麼全怪我頭上來了?”我反駁。
“你們這邊的小吃難不成都是重口味的?還不是你只顧吃自己愛吃的?”
這話正說著,老闆娘已將盛好的兩碗湯圓端了上來。
我忙指著清芳襲人的湯圓說:“我哪有隻顧自己吃?這醪糟桂花湯圓可是甜的,專門為你要的。”
“狡辯!”
他屈指敲了我腦袋一下,低頭拿起瓷勺,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湯圓,吹涼後送入口中,細細品著。
“怎麼樣?好吃吧?”我眨巴著眼睛盯著他問。
他點了點頭,中肯地評價說:“湯圓甜而不膩,湯汁醇香滑爽,不錯。”
“那我的也給你吃。”我拿起勺子將自己碗裡的湯圓一個個舀到他碗中,邊舀邊說:“跟湯圓比起來,我更愛喝這桂花湯汁。你今晚都沒吃什麼東西,多吃點,省得又說我虐待你……”
他的勺子停在碗中,不再動。
“怎麼了?吃呀?”
我抬頭看他,剛好撞進他波光流轉若有所思的眼。
“喂!”我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問:“想什麼呢?”
他揚唇淺笑,舀起一勺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