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軍最近一直在猶豫遲疑,或者說自從上次三土在家裡和他說過一件事以後,他就一直在遲疑。
怎麼說呢,按理說他不應該聽劉垚的。你三土就算你養雞賺到錢了,可是你憑什麼就能明年直接搞這麼大的規模呢是吧?
這是不可能的,按理說確實不可能。
可是,內心又有一個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相信三土。
沒有辦法,最近幾個月時間,都是劉垚在帶著他們出去做生意賺錢。
如今的劉垚,和以前的他真的有了太大的改變。不管是做生意的口才,還是那股不要臉的勁頭,都讓人覺得跟著他比較安心。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
“老漢兒,我……你說我在隊上搞事業怎麼樣?”
高軍的父親高久林聽到自己兒子的話,詫異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不過,隨後就重新專注自己面前的玉米。
“你娃兒是腦殼昏了嗦?你在隊上能夠搞啥子事業?
你打算去開荒啊?”
高軍找了個板凳,也坐在玉米堆的邊上,他的面前放著一個板凳。
板凳是倒在地上的,四隻腳對著他。
板凳其中一隻腳上面,還套著一直解放鞋。
解放鞋的鞋底上面,有非常多的那個塑膠釘子。
這是給農村人穿的,而農村路滑,所以有這樣的釘子用來防滑。
不過嘛,農村人也是聰明的。將鞋子套在板凳的腳上,就是一個剝玉米的上好的玩意兒。
高軍拿起來一個玉米,橫著放在解放鞋上面,隨後就這樣摩擦幾下,一個玉米就直接給弄乾淨了。他的對面,高久林也是在做同樣的事情。
“我也不是腦殼昏,而是真的想搞事業。
出門我沒得手藝,也沒得多少文化。出門的話,多半是要去工地的。
但是工地上,首先不說苦和累,這個我還是能夠吃的。可是,就怕拿不到錢。
所以,我打算就在家裡搞事情。”
高久林是一個長相老實的人,一張臉黢黑的,牙齒也同樣是黑色的。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他丟掉手中的玉米芯抬起頭來。
“你娃兒,變得不一樣了。說說嘛,你打算搞啥子事情?”
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高軍內心一喜。
“是這樣的老漢兒,三土你曉得吧?”
“曉得啊,劉瓦匠那個娃兒,最近你跟著他賺了一些錢。
日嘛一個隊上的人,你問我曉不曉得他?
我說你娃兒,腦殼打了鐵啊?”
高軍沒有在意自己父親的吐槽,而是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老漢兒,三土在搞養殖,就是養雞。
他今年養了五六百隻雞,他說明年他要搞大事業,到時候起碼養上萬只雞。
讓我和幾個兄弟,就是高林,夏明還有劉星他們幾個,來搞一個廠子專門孵小雞。
到時候,孵出來的小雞,直接賣給三土。
老漢兒,您覺得這個怎麼樣?我覺得,如果三土說的是真的,這個有搞頭。”
高久林眉頭一皺,這事兒怎麼聽著這麼的不靠譜啊?
你嘴巴一張,你就說你要養上萬只雞?
搞養殖,如果這麼簡單的話,那你要養一萬頭牛也行啊。
“你這個聽起來就像是在開玩笑。他劉三土,哪兒來呢錢搞這麼大的事業?
他老漢兒收入不錯是真的,可是也沒得楞個有錢吧?
我怕是,這個龜兒子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喲?”
高軍也這麼想過,當天是不是劉垚喝多了瞎幾把說的?
“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