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媚人的玲瓏心?
我思忖著,玄元便有一顆,若我再有了,互相媚來媚去,可不是無趣的很。
可嫦娥又說,男子越花心,越是賤骨頭,你對他若即若離,他便會誠惶誠恐百般討好。最好憋上一兩天不搭理他,讓他心對你是千般百般溫存。
嫦娥對付太上老君可是有一套,夫慈夫孝的模樣誰見了都要眼紅。
我也不奢望玄元會對我溫存什麼,畢竟他那美貌,一溫存起來我怕我會把持不住。
但我還是想看玄元誠惶誠恐百般討好的模樣的,也不知那傾國傾城色換上副諂媚的嘴臉會怎樣。
於是我開始憋住了話頭子。
玄元找吃食去了,我獨自坐在河邊一塊廢棄了的搗衣砧上,端詳著水面上清淺的倒影,努力做出嚴肅的面容出來。
“陸隨雲。”
我聽見玄元在喚我,還有軲轆軲轆木頭滾落的聲音,該是他撿了柴禾回來。
我假裝未曾聽見,繼續呆坐在河邊,心裡頭卻是狂跳,緊張得很。
“陸隨雲。”
玄元的聲音近了,過來檢視情況。
我覺得我的心口都快被撞出一個窟窿來了。
我察覺到清越的腳步聲便停在了身後,近在咫尺。
好歹我也活了兩百多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這點兒自制還是有的。
“陸隨雲,陸隨雲,陸隨雲。”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
我咬緊牙關,高貴冷豔的模樣。
玄元的聲音好聽入耳,每句話都像魔怔一般逼我開口回答。
見我木訥呆滯反應遲緩,玄元什麼話也未說,便轉身去撥弄火架子。
我心下有些失落,他怎的這般放任我自流?
忽的嗅到了玄元那頭飄來的濃郁的香味,是山雉雞,先前他考過一次,滋味鮮美肉質嫩滑,可是讓人吮指難忘。
我終是未能抵得住誘惑,屁顛屁顛的討好似的擠到玄元那邊,眼巴巴兒的望著他。
玄元抿著唇,笑又不笑生物模樣可是讓我憋屈,不過為著他手裡的好東西,我也只能忍辱負重了。
雖說如今這般模樣,但我還是有點兒骨氣的,好歹我今日沒再讓他輕薄我,他本想像往常一樣就著我的唇來一下,可我拼死不從,他也只能作罷。
奇怪,今兒個雉雞的味道怎的這麼淡,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反觀玄元,他的臉色好得很,慢條斯理從容不迫的歆享佳餚。
難不成是我的問題?莫非方才折磨了玄元一通,我自個兒卻鬱鬱寡歡了?
便這般一話不說,我們又趕了一天的路,天暗之前歇在了林子裡的平地上。
玄武梁國林豐水茂,這一路上便都是林子、水、林子、水,歇息飲馬倒也便利。
玄元翹錯起薪,到林子外的溪邊飲馬。
以往甩我臉色之時,君卿雖是不形於色,但私下裡還是會做出許多討巧的事兒來向我討好。
可玄元,倒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我的喜怒哀樂於他而言皆不值一提,讓我好生難過。
正獨自憂傷著,忽的聽見林子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頓時警覺了起來。
虛驚一場,望著那從兩棵樹的夾縫間用力擠出來的女子,我有些無語。
那女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樹皮荊棘中脫身,略整容姿,端端正正的衝我報以一笑。
若不是我方才親眼目睹她粗俗豪放的一面,我會真將她誤以為是個含蓄矜持的村姑。
說是村姑也在理。
尋常人家姑娘模樣,一身藍布衣裙似是被洗的陳舊泛白,還有一根棕褐的荊釵,草草的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