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說他剛睡下,都會悄悄離去,不去驚醒他。
“今天不去了。”錦元今年已經十五,從小習武,這兩年已經跟著殷海城在教軍場裡和那些兵士一起操練,只不過沒真正入軍籍,來往還算自由。這些日子家中有事,殷海城也默許他在家中,以防自己不在家中的時候,家裡連個做主的男人也沒有。
殷若飛點點頭,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車廂裡沉默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錦元是小林氏的長子,但是殷若飛總是對錦元產生不了排斥,尤其是相處多了,還多了一份安全感,這讓他越發的不想和錦元多說什麼。
馬車骨碌碌地朝前走著,殷若飛靠在車廂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錦元看著殷若飛的頭隨著道路的坑坑窪窪不停地磕打在車廂上,卻絲毫不見轉醒,只是每次磕疼了都會皺皺眉,也知道小弟實在是累壞了,伸出大手格擋住。
有了手掌的緩衝,殷若飛睡的更加香甜了,而錦元則微微有些失笑。那一下一下的緩慢輕撞,就好像一隻小貓在拱著他的手心。
殷海城這兩天也熬得夠嗆,面容頗為憔悴,連當今皇上都忍不住退朝後將他留下來詢問幾句。
殷海城不好隱瞞,一一說了出來,倒讓皇上臉上一愣,“愛卿,老夫人病成這樣,難道沒有請太醫過去請脈麼?”
殷海城嘆息一聲,將孫太醫的話說了出來。
“如此……”皇上苦笑一聲,“我原本和幾位愛卿商量好,讓府中幾位公子都過來讓阿澤選一位呢,沒想到愛卿府裡竟然……”
“皇兄。”一身錦緞衣衫格外華貴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既然殷家老夫人病了,不如讓寒先生過去看看吧。”
“見過澤親王。”殷海城連忙給容靖澤見禮。雖然不知道這位澤親王口中的韓先生是誰,但是能被一位王爺如此推崇,恐怕必然有過人的手段,尤其是想到一段往事,更是心裡一動。何況自己母親如今的病情,眾人都束手無策,他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你這孩子,這半天又跑到哪裡去了?”皇帝臉一沉,“上午那幾家王侯公卿的子弟都送過來了,你居然跑的不見人影!”
“好了皇兄。”容靖澤一揚頭,俊美到妖嬈的容貌滿是慵懶的表情,滿不在乎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要這麼多伴讀幹嘛用,我自己不是也很好麼。”
“好什麼好!”皇帝眼一瞪,“你闖的禍還少了?相爺門口的獅子誰給圖的墨?鎮遠將軍家的馬是誰放出去的?還有,你居然給我去喝花酒,想要氣死我麼!”
“皇兄,你都已經把我那幾個好兄弟給閉門思過了,還不夠啊。”容靖澤打了個哈欠,看樣子快睡過去了。
“哼,什麼兄弟!我本以為你們在一起能好好讀書習武,誰知道你們居然狼狽為奸!”皇帝揮揮手,“不提他們了,殷侯家的幾位公子年齡與你相彷彿,你跟著過去看看。若是有脾氣相投的,選在身邊總比那些人強的多。”
“嘖。”容靖澤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最後一次,下次我說什麼也不要什麼勞什子的伴讀了。”
“好,就這一次!”皇帝無可奈何地笑笑,臉上滿是寵溺。
殷海城尷尬萬分,皇帝王爺兄弟倆鬥嘴,他能說什麼,只好低著頭,全當沒看到。只不過他心裡也是驚懼異常,澤親王受寵是有目共睹的,只是看今天這意思,這份寵信還出乎他的想象。等兄弟倆協商好,殷海城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掉了。
“臣,領旨謝恩。”殷海城跪拜後退下,帶著衣著華貴的小王爺和另外一位面貌平庸的男子回家轉。
王爺駕臨,氣派自然不同。從門裡到門外,數十侍衛嚴正以待。殷海城落後半步,與容靖澤同行,將人請到了敞庁。
依著殷海城的意思,好好哄著這位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