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沉重,毫無生機可言,居然出現這類特殊植物,難道就不反常嗎?”
玉飛燕說:“緬甸山區的原始叢林有上億年進化史,這裡的植物千奇百怪,目前人類所知所識,也不過十之一二。即便這地底有些特殊物種存在,又有什麼稀奇?”
司馬灰說:“可沒那麼簡單,據我所知,只有古西域僧迦羅深山洞窟裡生長的憂曇婆羅才會具備這些特徵,是種非常古老的植物。”
玉飛燕聞言很是吃驚,僧迦羅是獅子國斯里蘭卡最古老的稱謂,那裡生長著憂曇婆羅?佛典《南無妙法蓮華心經》裡倒是記載著三千年開放一次的憂曇婆羅,成語“曇花一現”就是從此而來。相傳憂曇婆羅,千年一現,霎時間枯萎,世間當真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植物存在嗎?
司馬灰說:“僧迦羅具體在哪我不清楚,佛經裡記載的憂曇婆羅,也只是一種隱喻,它是否存在,至今眾說紛紜,尚無定論,不過最接近其原形的植物,大概就是古西域地下生長的‘視肉’,後世也有人將其稱為憂曇婆羅。此物可以附身在枯木磚石上存活,多是腐朽陰晦之氣沉積千年而成,它近似由無數細微小蟲聚集而成的菌類,生命極其短暫,眨眼的工夫就會消逝無蹤。”
司馬灰所知所識雖然僅限於此,但是觀其形而知其性,他猜測十有八九,野人山裂谷裡生長的地底植物,就是古籍所載的憂曇婆羅,眼前所見,大概是幾千年才能出現一次的短暫瞬間。
羅大舌頭在旁聽得好奇,插言道:“這人一輩子。只不過匆匆忙忙活個幾十年,可這些地底植物一千年才出現一次,怎麼就讓咱們給趕上了?這是不是說明太走運了?莫非是咱們善事做得太多,感天動地,連菩薩都開眼了?”
司馬灰並不認同:“羅大舌頭你就甭做夢了。常言道得好‘天地雖寬。從不長無根之草;佛門廣大,也不度無善之人’,咱們幾個人可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憑什麼指望菩薩開眼?在地底深淵裡見到這千年一遇的憂曇婆羅,可能不會是什麼好徵兆,因為憂曇婆羅的生滅往往只在瞬息之間,根本不可能存活這麼久,這是肉體凡胎的活人能見到的情形嗎?只怕其中有些古怪,我估計咱們很快就要面臨更大的麻煩了。”
羅大舌頭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就說菩薩也不可能吃飽了撐的嘛。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倒踏實多了,咱從小沒受過待見,偶爾走回運,還真他媽有點不習慣。”
司馬灰顧不上跟羅大舌頭多說,他為眾人分析目前面臨的狀況,既然確認了憂曇婆羅的存在,也能由此推測出這個地下洞窟的部分情況。雖說憂曇婆羅每隔幾百甚至數千年,才會出現短短的一瞬,但野人山裂谷裡的憂曇婆羅體型碩大,遠遠超出了人們所能想象的範疇,而且無休無止地生長蔓延,其根脈可達千仞,覆蓋了整個深淵般的洞窟,簡直是個怪物。
第五卷 黃金蜘蛛 第五話 不是謎底的謎底
奇株憂曇婆羅伸展出的無數根脈。與整個野人山巨型裂谷,包括千年前沉入地底的寺廟宮殿。以及阿奴迦耶王建造的四百萬寶塔城,幾乎融為了一體。沼澤下的那層繭,其實就是憂曇婆羅結出的果實,化學落葉劑雖然破壞了這株植物,但其分佈在山體內的根脈既深且廣,沒有被徹底摧毀,而且復原速度驚人。
阿脆也曾聽緬甸寺廟裡的一位老僧說起過憂曇婆羅,不僅是古印度和斯里蘭卡有這種奇異的植物。在印尼婆羅洲與蘇門答臘島附近也有它的蹤跡,但從古到今,還真沒聽說誰有如此罕見罕逢的機緣,親眼看到過綻放的憂曇婆羅,所見多是腐朽枯化了千百年的根莖,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她此刻看那酷似絨藜墊子般的植物越長越大,從中流淌出絲絲縷縷的薄霧,在空中縈繞不散,而附近的霧氣又加重了幾分,才知道野人山裂谷中神秘的濃霧。根源正是來自於深埋地底的憂曇婆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