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愛吃餃子,什麼餃子都愛。
在北京讀書的時候,被東北的幾位朋友影響了。
她急忙搖手,懷孕以後,她的喜好沒有大變化,還是受不了餃子味。
果然,他重新把餃子扔進去,幸好,她搬進來以後,他就從來不在家裡吃餃子了。
終於讓他翻出一袋速凍的雲吞,“你去坐好,我煮給你吃。”這傢伙,超怪的,不能吃餃子,連聞一下也不行,但是和餃子長得很象的雲吞又可以。
五月的早晨,陽光已經早早升起,柔和晨光照射在廚房裡男人為她忙碌的身影上,讓她幾乎有點恍惚。
彷彿,回到了巴厘島。
彷彿,他們一直還在那裡。
“好了,吃吧。”他把雲吞湯擱在她面前。
兩個人,默默無語著,他繼續吃他的吐司麵包翻著晨報,她細嚼慢嚥著雲吞湯。
“下班以後,我去超市看看,你要買點什麼?”眸也不抬,他淡聲問她。
翻了一圈冰箱才發現,吳阿姨實在沒買什麼可以讓她臨時餓了墊肚的東西。
總不能老吃餅乾和麵包。
“……”她低著頭,用很輕的聲音道,“隨便——”
胡亂又吃了一大口的雲吞湯,心情,亂成一團。
現在在W城,不是在巴厘島,她有股想打自己耳光的衝動。
“咳咳、咳、咳。”吃得太快,被嗆到,她來不及先掩嘴,反而本能地先用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腹。
醫生說過,咳嗽的話,小磊在裡面會有“地震”的感覺,所以要格外的注意。
“嘴邊。”他指了指她的嘴角,抽了張紙巾給她。
但是。
“咳咳、咳、咳。”雲吞湯裡的紫菜還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讓她咳個不停。
他瞧著她漲紅了臉,咳個不停,卻死命按著小腹,嘴角還跑出半條蛋絲的樣子,又滑稽又可笑。
一時衝動,或是出於潛意識的本能,他移靠身子,伸乎用右手拇指的指腹,幫她抹去那條蛋絲。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的時間,但是,她驚呆了,整個人愣愣地,僵著,怔怔看著他。
她的目光閃動,而他的眼眸深沉又坦率,這片刻,他們肌與肌之間那小小一點點的碰觸,彷彿有細微的電流,啪地一下擊中彼此的心坎。
他退開。
她也是。
她抿著嘴唇,企圖抿去唇畔被他觸控過,那莫名的炙熱感。
“紙巾。”他將紙巾塞進她手裡。
“哦,謝謝。”她急忙用紙巾按住自己的唇角。
不該感到恍惚的,不該覺得宛如置身另一個度假的國度裡。
那太不真實。
而現實,誰也無法回頭。
而她,不能對不起另一個人。
另一個,她用盡生命去保護與呵護的人。
“我去上班了。”他去洗乾淨手,一邊抹乾,一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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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今天早上氣氛這麼“祥和”,他不想破壞。
“恩,再見。”她低頭。
住在一起以後,她發現他每天幾乎七點左右就會去公司,這和以前喜歡賴床的他,太不同。
他去拿公文包,她的手機剛好在響。
他的腳步,一頓,有點預感,於是,停下來看好戲。
原本,這齣好戲,他昨天就盼了一天,還正奇怪著,那個段愚蠢是用烏龜爬的速度嗎?還是改行程了?
她拿著小靈通,神情不自然地跑到陽臺上講電話。
“寧夜,是不是把你吵醒了?”電話那頭,傳來馭辰好聽的聲音。
他不知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