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主子您上次去的時候一樣。”
唐肖穆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徐家送信了?”
“送了。”張慶涵從懷裡掏出一封未開啟的信交給唐肖穆“送信的人還關著,要審審?”
“不用。”唐肖穆拆開信,信裡只有一行字“保全吾兒,願聽差遣”。花耀是看慣了唐肖穆的把戲,才能猜出襲擊自己的不是二皇子,可徐家就不同了。最疼愛的兒子被人綁走,種種跡象表明是二皇子乾的。唐肖穆笑道:“有人是要氣瘋了。”
張慶涵斗膽問了句:“主子,您不是不信這些麼?”
唐肖穆起身上馬,“我不信,可有人信。”在唐肖穆眼裡,一切都是無聊的把戲罷了。可太子能從清正觀裡偷出寶物使徐家的兒子死而復生,他唐肖穆就能讓清正觀和徐家同時聽他差遣。“對了,”唐肖穆想到了什麼,突然樂了起來,“既然這裡這麼神乎,就傳個話給花耀,叫他來這裡救他乾孃。”
別家主子的愛好是玩兒物,自家主子的愛好卻是玩兒人。張慶涵抬頭看看這寧靜的山村搖搖頭,花耀一來,又得是雞飛狗跳的情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兒。
花府門前,花川文正拉著高僧知空的手死活不願意鬆開,說要沾沾仙氣兒。儘管知空一再強調自己是和尚不是道士,沒有仙氣兒,可花川文樂意,死死的拉著知空的手。
花耀換了件高領長衣遮住了脖子,一臉不樂意的看著老爹敲鑼打鼓的歡送知空。知空沒有參加宴席,也沒要酬金,只拿了一些米麵。花耀只說想去小朝寺看看,懨懨的跟著知空去小朝寺。
花耀是名副其實的大家公子,出門超過百步都是要坐轎子的。知空說還願是要有心才行,花耀便不能坐轎子,剛到了小朝寺山下花耀的腳底便磨了水泡,再也不能走。
雖然是荒郊野外,可還是有農夫不時的路過。花耀坐在地上耍賴,想要知空揹他,知空不理睬,花耀便冷冷的看著知空怒道:“光天化日的,和尚要欺負才子?”路過的農夫看看花耀又看看和尚,見花耀白白嫩嫩的,一臉委屈的樣子,再看這和尚,五大三粗的,便覺得這和尚一點都不心善。
沒想到這不識字的才子竟還是個潑皮,再被幾個路過的農夫數落過後,知空只得蹲下身來背起不識字的潑皮才子。
知空看不到東西,一手拿著木棍探路,還要揹著個大男人,著實不容易。花耀倒是很體貼的當起了指揮。他一手捏知空右耳,一手捏知空左耳,往左就拉左耳,往右就扯右耳。前面有沒有什麼障礙物,知空忍著怒火走的利索,花耀一時玩的也樂在其中。
才子嬌生慣養,沒怎麼來過山裡,即使是和朋友遊學也是去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跟六皇子去北疆的時候,花耀是一直坐在舒服的大輦裡,一點苦都沒有受,當然什麼好風景也沒怎麼看。盛夏的山裡比城鎮要涼爽,四周翠山綠樹,鳥語花香。小路隱在林間,彎彎繞繞,叢巒疊嶂間偶有幾間小屋隱現,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閒著無聊,花耀道:“乾孃待我好,她死了我真的很難過。我告訴你,我特想殺了你,特別是你還嚇唬我的狗。”
知空:“……”
花耀:“你是怎麼學會那些法術的,都是自己編的?對吧,編的。”
知空:“……”
花耀:“嗶嗶嗶,你會吹口哨麼,吹兩句給大爺聽聽,你能把鳥吹過來麼?”
知空不搭理花耀,花耀便一個人吧啦吧啦的沒完。走到山腰,四周俱是茂密的樹叢,知空撥開一根擋路的樹枝,之後低頭,一鬆手,樹枝彈回便抽了花耀一嘴巴。
花耀捂著嘴,眼淚狂飆。他兩腿來回晃盪踢打知空,道:“你不是和尚麼,怎麼壞心眼的很!”
知空冷漠的道:“此處有小妖,貧僧沒讓施主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