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她現在想求得生路,也算人之常情。
“好,我可以答應你。”
左青雲長出口氣,要知道她對白晨炎有一種天生的恐懼,能和他講條件,對她也算是莫大的挑戰。如今見他終於答應,就把自己之前預習過無數遍的話,一股腦兒倒出來:“那你今晚就把孩子給我送來,明天我上飛機之前會發給你地址,你到那裡自然會有人把東西交給你。”
白晨炎聽著她的話,發現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這行雲流水的一切,恐怕左青雲早就計算過無數遍了。素來是他算計謀劃別人,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他非常不喜歡,就陰森森的問:“那你要是誆我怎麼辦?”
“你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嗎?如果我真的誆了你,不管我走到哪,你肯定會找我。就算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以後能平靜的生活,我也不會騙你。”
白晨炎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一雙眼審視的看著左青雲,似乎想從她眼神中探究出些什麼。最終,他沒發現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確實沒有說謊,句句發自肺腑;而另外一種是,她說謊了,卻掩飾的很好。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聰明是有的,膽量也是有的,能做出什麼事情並不稀奇。只是她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那就是把自己在意的東西完全暴露出來了。
既然她那麼在意她兒子,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騙他,他若是想找誰,就算那人跑到天涯海角也依然能找回來。
更何況從初初接觸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在心裡對他是恐懼的。而且據他所知,白晨風一顆心都在紀濛濛身上,對她並無特別之處。她應該不會傻到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以身犯險。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別和我耍花樣,不然……後果自負!”白晨炎留下這冷冷的一句話,就離開了。
他走後左青雲就開始著手收拾東西,證件銀行卡一類,她一向都收在一起,加之她的行李簡單,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看著一個拉桿箱已經把一切收拾妥當,她就又責怪自己沒給孩子買東西。
想來他在白晨炎那裡也不會有多少行李,她到現在還沒決定好去哪。只知道自己最近被白晨炎纏上,為防止被她那個酒鬼前夫找上門,一定會去很遙遠,通訊很不好,很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她決定帶著孩子把自己關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幾年以後,等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她可以帶著孩子再出來。反正在“擎天”的這半年,她已經存了足夠的錢,她還年輕,以後再重新開始也還不晚。
只是這一路顛簸,吃苦受累是難免的,還要防止白晨炎追蹤,就怕到時候小傢伙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她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竟然一點兒沒為孩子考慮過。
越想越自責,就抬手看了看手錶,距離白晨炎把人給她送過來,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就起身拿了外套,打車去不遠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場……
314:針鋒相對(三)
當白晨炎帶著一班在“擎天”不得勢的老頭子,拿著股份轉讓協議,浩浩蕩蕩出現在白晨風辦公室的時候,白晨風和秦傑正在下象棋。
棋局才剛剛開始,秦傑得了先手,支了炮,洋洋得意的說:“兵貴神速,我搶先入局,這局看來你輸定了。”
白晨風緩緩地落了馬,很悠然的回:“臨殺勿急,穩中取勝。”
白晨炎看兩人對他完全無視,也不急,就做出了一副觀棋的姿態:“寧失一子,不失一先,失去了先機,還真是勝算不大。”
白晨風對自己這位陰險毒辣的哥哥絲毫不畏懼,勾了勾薄唇,諷刺的說:“先機佔盡,卻還是謹慎些好,棋語云:‘一招不慎,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