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碰運氣。”
嶽棠聽到這句話,會意地笑道:“不錯,不止燕州宗門世族,還有林州與海外散修。我換了另外的身份,便於打探訊息。”
像瀚海劍樓這樣的盟友,估計不會遇到第二個,可是關於各地“叛軍”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訊息還是很有幫助的。
再不濟,多“認識”其他幾州的修士,增長個見聞也不錯。
嶽棠忽然感到高度抬升,巫錦城把泥人擱在了肩上。
“呃……”
這個位置,怎麼那麼像自己放阿虎的地方呢?
不過,比掌心要好一點。
嶽棠糾結地抬頭看月。
不對,距離巫錦城太近了,以泥人這朦朧的視野都能看到頭髮下的耳廓。
泥人保持僵硬的姿勢,腦袋一動不動。
“我聽說瀚海劍樓的周宗主要來南疆。”
“是,還未謝過榕木居士的援手。”
巫錦城念出樹妖的名字,語氣有些微妙。
嶽棠本能地側頭,窺見巫錦城臉上一閃而沒的笑意。
“……榕木居士的名字已經不用了。”
嶽棠乾咳一聲,努力保持平靜,“現在是海外散修,柳織愁。”
“這名字像前朝詩人。”
“是嗎?”
嶽棠沒說這是前天教阿虎認字的時候,用徒弟寫得順眼的幾個字湊的。
嶽棠又跟巫錦城提起了赤陽府的長德公。
這是在盟約裡起到關鍵作用的人,嶽棠不想巫錦城與瀚海劍樓的人碰面時,連長德公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那肯定會引起劍修們的懷疑。
這也是嶽棠急著要把泥人送來的原因。
可是嶽棠逐漸感覺到,還是書信更好,至少書信交流沒這麼尷尬。
嶽棠不知道是泥人身體僵硬,還是他情緒失常,總之今天哪哪兒都彆扭。
怪了。
不是面對面而坐,差別就這麼大?
嶽棠本來還想談一談關於生死簿記載的猜測,都被心裡的古怪感覺打退了。
他心裡有很多話想問巫錦城,可是話到嘴邊,只剩下一句普普通通的詢問。
“南疆的戰局如何了,那些妖軍還在控制範圍內嗎?巡天官有無異常舉動?”
巫錦城輕描淡寫地表示這些不足為慮,卻提到了雲杉老仙與那面鏡子。
“……我遇到了他。”
嶽棠剛說完,就發現巫錦城的動作一頓,輕鬆愉悅的情緒一掃而空。
巫錦城目光如炬,神情肅穆:“在哪裡?”
“楚州,跟一處秘境有關。”
嶽棠提了昇仙丹的秘境。
他倒不覺得昇仙丹有用,而是裡面數不清的活死人對南疆巫儺有用。
可惜現在秘境被盯上了,嶽棠也封住那柄摺扇扔進了儲物袋最底層。
巫錦城聽到嶽棠離開秘境差點撞上那個雲杉老仙時,神情微變,他意識到雲杉老仙不是追著“榕木居士”的身份出現在南疆的,可能是在找跟南疆差不多的環境。
“天庭那則預言出現了新的變化,看到的極有可能是離開秘境的你。”
“我也這麼想,據說天庭有一件天道法寶,名為神光鏡。”
嶽棠嘆了口氣。
不管是南疆,還是他自己的處境,都岌岌可危。
天庭距離發現他們,毀滅他們,可能只有一步之遙。
這一步什麼時候邁過來,誰也不知道。
“沒準要指望神光鏡大發慈悲。”
嶽棠衷心希望天道不要繼續“誤”他了。
這時,嶽棠感到泥人的身體愈發沉重。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