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僵,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如果我不願意,你以為你可以看到滿意的姿勢?”
模特可以是邪惡的,衣褶的變化可以毀掉一副畫了一半的素描,多動症模特更是畫家的天敵。裡德爾沉默許久,回應了一個誘惑的笑容:“也許可以把你綁得動彈不得?我最欣賞的畫家不巧正是米開朗琪羅。”
但他沒有真的這麼做。
因為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無法抑制興奮以致指尖發麻握不住筆,波特幽綠的眼睛憎恨地瞪著他,口中繩索像嚼子,裡德爾覺得自己是在束縛一匹本應奔跑的馬,即使施虐的快感簡直要飛躍高潮,可這並不是美的頂峰。這不是野獸最美麗的時刻。
他只好換了個攻略方向,解開波特身上的繩索,溫和地說:“做我的管家好麼?”
作者有話要說:
☆、ACT。4
波特頭一次穿管家制服,打歪了領結,表情屈辱。
裡德爾遞給他一串鑰匙,帶他逛遍府邸,詳細說明哪隻古老的銅鑰匙能開啟哪扇門。最後他們停在地窖前,裡德爾挑起餘下的黑鐵鑰匙說,只有這扇門你不能開啟。
波特的目光從他眼睛滑向他下巴。“你的鬍子難道是藍色的?”
“我可比藍鬍子英俊多了,”裡德爾微笑道,“但如果你開啟了這扇門,我也沒法保證自己到時候會不會掐死你。”波特有些發僵,裡德爾出於強迫症,注意到礙眼的歪領結,便走近他把它整理好。
這個動作恰到好處讓波特覺得脖子受了威脅,不舒服地嚥了咽,移開視線,“我一直沒有看到他人,你的女僕或者男僕呢?”
“他們都跑掉了,親愛的波特先生,”裡德爾故意維持這距離,在男孩耳邊說,“而你難道不是深知這一點才送上門來的嗎?遠離倫敦,發生過一家三口一夜間氣絕身亡的離奇命案的詛咒老宅,只偶爾有小孩子敢來探險,住著吸血鬼一樣的畫家,有時會去農莊購買動物骸骨和內臟,早在倫敦你就對這個畫家感興趣,你和他有奇妙的精神共鳴,而且這個畫家也想得到你,只是你們一直被鄧布利多阻礙著,現在鄧布利多已經被你殺死了……我這裡難道不是你首選的安身之所?”
波特的雙手在身側攥緊,鬆開,顫抖著吐息,竭力剋制,但最終還是爆發了。裡德爾被他抵在牆上,喉嚨被手肘卡著,呼吸困難。
近距離看見那雙瞳孔劇烈收縮的綠貓眼,裡德爾懷疑虹膜的每絲紋路都在瞬間刻在了自己腦中,他可以默寫出它們。可它們隨著瞳孔呼吸式的收縮、舒張又在不斷變幻,最中間有一圈金色時隱時現。
波特放開了他。
“你在發什麼呆,裡德爾?”
裡德爾的臉冰冷下來,露出優雅面具下瓷器般無機質的生硬,“好像有一瞬間……”
“什麼?”
他沒有回答,甩開波特從地窖的旋轉樓梯離開,把男孩扔在那扇禁止進入的腐朽鐵門前。
從此雖然多了個管家,可不能踏出大門半步的管家沒法完成採購食物補充畫材的基本任務,裡德爾還是需要親自從神情古怪的農婦或屠夫手裡買下雞鴨魚肉蔬菜水果,隔兩三個月去倫敦對角巷挑選顏料畫布。他信不過任何顏料商,無法忍受摻有雜質的顏料在畫布上晾乾後褪色,曾為了一幅紅色變成褐色的畫弄斷了顏料商的胳膊,暴躁情緒在看到他的管家那身嚴謹制服時總都要飆升到另一個高度。
好像快要畫不出畫了。他對千里迢迢找來的美貌程度百裡挑一的模特失去興趣,即使曾經最能瞭解自己要求的萊斯特蘭奇夫人也變得面目模糊。他需要氣質更陰鬱的面孔,骨架更尖銳又散發著魔鬼誘惑的肉身,神情更掙扎扭曲的雙眼。
他去對角巷狩獵異國人,遇到了同樣來這裡守株待兔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