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世上哪有那麼情情愛愛,大多數的人不就是到了結婚的年紀,身邊有個還算合適的,最後兩個人一合計搭火過日子吧,至少你選了一個各方麵條件都是頂配的合夥人,這一點兒倒也不算虧。」
白露點點頭,當是認同她的話,程歡拿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愛別人太辛苦了,愛自己最重要。」
白露同意程歡所有的話,但是同意是一回兒事兒,能做到是一回事兒,她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在當時他說要結婚的時候,她就該抽離。
可她心軟了,她至今不能忘記他曾經的話,他疾言厲色的說她有一顆泛濫的同情心,對誰都可以敞開懷抱,可他恰恰就是利用了她的心軟,她的同情心,才把她推進了婚姻這扇門。
因為心裡有他,所以會心軟,儘管他曾經把她說的那麼不堪,這是她最恨自己的地方。
和程歡結束已經快十點,她身上的酒味大概太重了,司機看了她好幾眼,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迎面的冷風才將她身上的酒意給吹去了一點兒,但是頭更疼了,她很少喝酒,今天算是少有的任性。
在樓下看到馮年,有點意外,他一身黑色羊絨大衣,手指夾著一根煙斜靠著車門,整個人在冬日的夜裡顯得疏冷又寂寥,眼睛出神的看著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別人。
他偏愛黑色,白露偏愛他穿黑色。
看到她走進,他將煙按在了旁邊的垃圾桶上,隨後皺起了眉頭,可能是因為她身上的酒味,「怎麼喝這麼多?」
「因為想喝。」白露控制住自己想打嗝的衝動,開口挑釁,大概酒真的可以壯慫人膽。
「為什麼躲我?」他無視她的挑釁。
「我為什麼要躲你?」白露覺得他自作多情。
「早晨我去了家裡,你就在屋裡不出來,晚上你藉口加班,直到我離開才回家,如果你一直這個狀態,我們沒有辦法給小寶正常的家庭?」
「什麼是正常的家庭?」
「我沒經歷過,不知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爸媽像我們這樣?」
她被對方的理直氣壯的質問給噎住,強迫自己冷靜,想要張口反駁,被他打斷。
「我覺得你有些情緒化,如果你覺得哪裡有問題,我們可以當面溝通?孩子現在本來就是很敏感的階段,我們大人的所作所為,她都會看在眼裡,有的時候只是嘴上不說而已,媽媽的情緒尤其會容易傳遞給小朋友,這對他們的成長來說很不好。」他的語氣好像在談判一樣。
「我就是這麼情緒化,趁你知道的還不算太晚,接受不了可以離婚。還有,怎麼當一個好媽媽,我已經做了五年,自認為孩子教導的還算不錯,我想你沒有資格來來評判我。」白露徹底冷下臉來,腦袋嗡嗡作響。
「抱歉,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覺得我哪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以跟我說,我們不能這麼一直沒有交流。」
「你哪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哪兒哪兒都做的很好,姑姑喜歡你,我哥我嫂子也喜歡你,白斯瑩有多喜歡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好到將來鬧離婚,都沒有人說你一個不是,甚至白斯瑩可能都會選擇跟你。」
「你什麼意思?」他眉頭皺的更深。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你覺得我跟你結婚,對白斯瑩好,就是為了將來要爭奪她的撫養權?」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他語氣很沖。
「我怎麼想你的,好像不是很重要。」 她頭疼的厲害,急於想結束這場對話。
「所以你後悔結婚了?你已經說了兩次離婚的話。」
「對,我後悔了。」 白露的手觸碰到口袋裡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