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還有板凳,就算他要坐沙發,她也只坐了沙發的一端,旁邊兩人的位子,她又沒有佔著。
沈先非淡淡地開口:“你坐在我床上,我怎麼睡覺?”
桑渝驚愕地看向屁股下的沙發,這麼窄的沙發,怎麼可能是他的床。急忙起身,她看到沈先非將沙發的表面輕輕一搬,儼然成了一張小小的雙人床。
她指著這張床說:“今晚我跟你睡這張床?”
沙發床的表面那面硬,怎麼睡啊,還這麼小,在家裡,她一個人的床都有這張沙發床兩倍大。
沈先非白了她一眼,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似在嘲諷,然後往沙發床上一躺,背過身去。
吳玉芳從閣樓上探了一個頭,笑著說:“小桑,你跟我睡上面,”
桑渝的臉微微一紅,難怪沈先非剛才那樣看她,她真是臉丟大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不到,桑渝便被從床上給挖了起來。
因為沈先非說要趕早上六點的班車回N市。
昨夜,睡在閣樓上的床鋪上,硬硬的板床讓桑渝一夜都沒睡好,這讓她想起她睡在學校的第一夜,也是輾轉反覆,第二天便找人按照學校床的尺寸給定做了一個舒適的床墊。
撐到凌晨三四點,她這個傳說中嬌滴滴的豌豆公主,實在是困得撐不下去了,才瞌上了眼。
沈先非站在閣樓下,叫了她半天,沒見到她起床,到是見到兩個枕頭相繼飛了下來。
黑煞著一張臉,他決定親自上去叫醒她。
桑渝只要沒睡飽,脾氣會很差,通常會把吵醒她清夢的人給揍一頓。他這一叫,自然是少不了捱了她幾拳。
當她被強制拖下閣樓的時候,眯著朦朧睡眼,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臉好似發了福的包公臉。
兩人再次出現在小巷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一個個都很驚訝。
“阿非啊,你女朋友昨天沒回家啊?”
“瞧我這老糊塗,昨天兩人走的時候忘了告訴你們,班車時間提前了。”
“兩人看樣子都沒什麼精神,昨夜太累了,沒睡好吧。”
“阿非你的臉好像有點腫?”
“……”
兩人在一群人七嘴八舌之下,終於離開了那條狹長而混亂的小巷。
桑渝給老吳打了電話,昨天桑振揚喝得太多,還沒出上海城,就吐得一塌糊塗,老吳沒辦法只得留在上海照顧他,所以桑渝只有和沈先非去擠班車。
自沈先非又被桑渝給打了,一直到車上,都沒有和桑渝說過一句話。
桑渝一上了車就繼續和周公約會。
兩個人並排挨在那狹小的座位裡,汽車在國道上一個顛簸,兩人的身體不免一陣相撞。桑渝的頭便會很自然的歪倒在沈先非的肩上,而閉目養神的沈先非,總是很不留情面地將她的頭撥開。
一次次顛簸,一次次頭依在沈先非的肩上,一次次被他無情地撥開,最後桑渝終於忍不住發了火:“你手抽筋了?沒事老撥我頭幹嘛?靠一下又不會死。你再敢撥我的頭一次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右半邊臉和左半邊臉一樣對稱。”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霸道地整個人都依在沈先非的身上,繼續與周公約會。
無論沈先非的臉有多黑,煞氣有多重,為了不讓全車的人看笑話,他只有全數忍了下來。
這就樣,桑渝成功地靠在沈先非的身上一直睡到N市車站。
下了車,桑渝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而沈先非一人獨自上了公交車。她追了上去,車子卻開走了。無奈之下,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先回學校。
回到宿舍,桑渝對去沈先非家的事隻字不提,也沒有向以前一樣去找沈先非,而是著手另外一件比較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