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之餘他不免擔心,這場看起來不算小的官司很可能將他父親的遺產吞噬殆盡。所以簡明在星期一早晨做的第一樁事,便是透過他的律師以季�米·�彼茨唯一合法繼承人的身份,再次請求法院下令凍結季米的所有財產,包括已經被貝蒂“合法繼承”的部分。 此後的一週內,警方接待了若干找上門來的知情人和舉報者,大多是作案人和被害人的親屬、鄰居、朋友和同事。雪莉的前夫喬迪·辛普森向警方報告了季米失蹤之夜,他開車送妻子去丈母孃家時的所見所聞,斐麗的丈夫威廉·科爾曼談到彼茨夫婦因貯藏室選址而引發的爭執……裡克·魯斯和邁可·奧伯林手中那張殘缺的拼圖開始一點點地顯現出輪廓。 然而,這一切僅只是整個畫面的背景或細枝末節部分。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證詞都來自第二手或第三手證人。貝蒂本人守口如瓶,她甚至拒絕做測謊實驗。就所掌握的材料看,本案沒有目擊者,即親眼目睹貝蒂槍殺季米和韋恩的人,而可能的第一手證人,即在現場看見過屍體的雪莉又拒絕合作。無奈,裡克和邁可只得回頭再去找貝蒂的四女兒斐麗·科爾曼。 第一次見到斐麗本人,裡克·魯斯驚異於她的美貌。貝蒂的六個孩子中有三個像她,費怡、斐麗和波比,漂亮但矮小。還有三個像他們的父親,康妮、雪莉和羅賓,黝黑而高大。 “我們需要澄清一些事實。”魯斯探長開門見山地說,“你說過雪莉和你母親一起掩埋了韋恩,她也幫著埋了季米,是嗎?” “沒有。雪莉對媽媽大發脾氣,不許她殺季米,因為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雪莉肯定沒有摻和季米的事。” “那是貝蒂一個人乾的了?” “不,是羅賓,她讓羅賓幫的忙。” 當羅賓遠遠地看見身著得克薩斯特有的牛仔式警服的裡克·魯斯朝他走來時,他正在上班——在他父親羅勃特·布蘭遜的建築隊裡開起重機。羅賓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已經聽說了雪莉被捕的事。 在地區檢察長辦公室裡,羅賓像個嚇壞了的大孩子,他細細地講了兩個多小時,自始至終低垂著頭。他還向警方提供了前妻詹妮弗·庫克在加利福尼亞的地址和電話,說他曾經把一切都告訴過她。與他的母親和姐姐相反,羅賓很願意,也順利地透過了測謊實驗。 1985年6月14日,星期五,關於貝蒂·露·彼茨雙命謀殺案的保釋金聽證會在位於翰德森地區首府埃瑟斯的地區法院進行。法官傑�克·�荷蘭將保釋金預定為100萬美元。 本案公訴人、翰德森地區檢察長比爾·班迪傳喚的第一位證人是裡克·魯斯。在交叉取證中,貝蒂的律師伊芮·安魯斯問他:“你們在上星期二先抓了雷·邦?” “對,非法持槍。” “你們當時知道他在保釋期?” “是的。” “為什麼又把他放了?” “只是非法持槍而已。車是朋友的,槍本來就在裡面。” “在貝蒂被捕之前,據我所知,有人和雷·邦談了什麼。” “沒錯,我讓他給我打過電話。” “他告訴了你他們的行車路線?” “是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希望貝蒂跑掉。” 伊芮·安魯斯話鋒一轉:“你並未親眼看見貝蒂殺害任何人?” “沒有。”
人世與墳墓之間(11)
………… 接下來,伊芮·安魯斯傳喚貝蒂。 “在被拘捕之前,你在何處做什麼工作?”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