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也不知捋掉多少根白鬍子;袁震駭急得手抹脖子甩落數次白毛汗。兩個人一文一武,常聚到一起,想方設法給這洪小炮會診病情,用什麼方法能讓這小子學會了,再記住忘不了。各自提出的幾條應對方案,都被雙方相互所否決……絞盡腦汁,仍得不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就是一個臨時可行的辦法,也沒有。最後,兩個人終於統一意識,共同得出一個真實而又切合實際的結論。他得的是忘魂症,沒治了!
成拜儒和袁震駭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雖然說人痼疾嚴重,出生時孃胎裡帶來的病,沒治了。但看在誘人的銀子份上,雖然板上釘釘的事,但還是要治的。即便他是匹病入膏肓的老馬,沒死之前,他依舊還算是匹馬!兩個人經過數次仔細研究和商討,也就產生出了一個治療此病的餿方法。所謂治這病的藥方子,那就是,讓洪小炮隨隨便便到源海城逛樓、下館、趕場……去樂一樂,從中產生出某種愛好來,而不思鄉念家。反正他那爹爹有的是銀子,也許這小子能從中能通魂開竅,在源海城成家立業。
成拜儒那可是老謀深算,為人處世很有一套:“讓他去也行,不過這必須經過他那老爹洪天炮同意,他不同意,這事咱們可不敢辦。掉頭銀子,不掙也罷。”
袁震駭一聽,立刻把大拇指向上狠狠地一翹:“真是高人出高招呀!天下都是你們這些文人搞亂的。”
成拜儒當然不願意聽,嘴裡連續地‘呸!呸……’著:“沒有你們這些武屠夫,我們拿個毛筆能殺人?”
就這樣,一封書信,幾經倒手,最後就傳給了一夫嶺洪天炮手裡。這信,理所當然是由之乎者也成拜儒起草並潤色,刀槍棍棒袁震駭加以略微武力補充,寫得是非常委婉又真切動情。信中盡是些高深莫測之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點古又論今,指山能賣磨,成破利害給分析得非常透徹,洋洋灑灑足足寫了八頁半……
原本就狂夫粗人的洪天炮,拿著信,如同鑽進八卦連環陣,只能找神機軍師薄千書讀給他聽。聽過以後,他根本搞不明白,這雲裡來,霧裡遁的高深文字遊戲。他讓再讀一遍,可還是沒有聽懂。就這封信,他就是聽一百遍,一千遍,都不會全懂的。在這天書字謎一樣迷惑不解的彎子、圈子、套子裡,既有洞,也有井,還有坑,從那九天玉宇玉皇,到十八層地獄閻王……洪天炮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就逐段逐句聽,然後,就逐句逐字地問自家那個軍師薄千書。
薄千書那點文化水,在提筆殺人不用刀,老先生成拜儒豐富的知識和社會經驗面前,只是那滄海一粟。他也就是在野外能充個大尾巴狼,到了真正場合,就慫包一個。這樣高深莫測的指代、比喻、引用、形容、警示……這些難以分析理解的理論語句,對他來說,並不是有點難,而且是很難,太難了,既駕馭不了,又大部分解釋不透。薄千書被追問得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揣摩著信中大體的意思,再另外結合自己的片面理解方式,採用推理手段,又子虛烏有附加編纂了一些,講解給洪天炮聽。
洪天炮聽後,倒是很果斷,當即口述四個字‘有病就治’。既然當爹的洪天炮同意了,這個洪小炮在源海城可就成了沒王的蜂子,是‘嗡嗡’滿源海城就轉個遍。哪個地方好玩就去那裡,逍逍遙遙,無拘無束,常常是夜不歸宿。反正他那老爹的銀子,也都不是好道上來的,散點就散點吧……
雖然傻人傻膽串街走巷踏野尋花,但源海城內那禁地御屏山始終沒去過。兩位尊師幾乎每天都千叮嚀萬囑咐,那裡有猛獸園,去哪裡死了,連屍體都不用去收……源海城好玩的地方再多,洪小炮再貪玩,也不敢老虎腦門子上拍跳蚤,上那御屏山猛獸園去。更何況,當年自己打死老狼的記憶,還有一絲尚存,野獸這玩意並不好玩……
可是出去一段時間後,問題也就接踵而至,洪小炮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