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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以牽著你的手,一起去走下一世,再下一世,生生世世。

一陣風吹過,不知是哪兒的窗欞“咯吱”一聲響,不知怎的,他卻忽而想起了他結婚的那天夜裡,她在書房裡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忽而感到恐懼,他不知道來生她是不是願意還願意等他,還願意與他一起走下去,她甚至都不願意再遇到他。

又是一陣風吹過,“啪”的一聲,那窗戶被颳得徹底關了起來,連玻璃亦是被震得微微顫動。

他緩緩的抬眼去看,透過玻璃,看到窗外,那由花叢所圍出的迷宮,以及迷宮當中的噴泉。

那是她從未去過的地方,因此,她也就不會看到,那一塊佇立在噴泉中心的太湖石上,他親手刻上的那一個字,那一個他自一句詩中化出的宅子名字——“醒”。

其實,他並不瞭解中國古典文學,也不喜歡,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看到的這句詩,卻偏偏是隻一眼,便記了下來。

棄而不能,忘而不可,時時刻刻提著他,過往種種,再不可追。

他也不知道這首詩的名字和作者,只記得這樣兩句——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第五十七回

亦笙再一次見到薄聿錚已是幾個月後,武漢,那時她身上的傷已經全都好了,而他被南京任命為豫鄂皖剿匪副總司令,坐鎮武漢處理一眾軍政要務。

他雖煩透了內戰,然而身為軍人,卻是必須以服從為天職,既然軍委會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再不情願,也只能領命。

在上海時違令抗敵是因事關家國大義,不容退卻,而他心內亦是清楚,東洋倭患遠未解決,若是他再公然挑戰中央權威,那望風而行的地方軍異動只會越來越甚,到那時所有人都各行其是,整個國家一盤散沙,又如何還有捍患卻敵之力?

所以身上的傷甚至還沒好全,他便遵從委任令來到了設於武漢的鄂豫皖剿匪總司令部,軍政要務堆積如山,他心底縱然記掛妻子,卻每每只能從電話裡稍解牽念,沒有片刻閒暇可抽身。

他提筆在一份檔案上寫下批示,然後合上檔案,眼光還是不自覺的又一次掃過了辦公室那一頭,擺放著的西洋落地鍾。

齊劍釗見狀,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聲,按時間推算,這個點上,戰驍應該是接到了少夫人,也早該是回到了公館的,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還不賴一個電話給少帥報聲平安?

他一面想著,一面又去看了一眼那西洋鍾,離作戰會議的時間只剩半小時不到了,他想了想,還是帶了些猶豫,對著薄聿錚開口道:“少帥,少夫人今天鋼到武漢,是不是將一會兒的會議推延一下?

薄聿錚搖了下頭,“不用”。

這次會議十分重要,營以上軍官全都趕來了武漢,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就耽誤了眾人的時間,更加不能貽誤軍機。

卻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對齊劍釗道:“再去一個電話到火車站,仔細問問少夫人他們上車時的情形,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齊劍釗應了一聲“是”,當著薄聿錚的面便用他桌上的電話聯絡了火車站那邊,對方卻只說薄夫人一行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掛了電話,將電話中的訊息擇要彙報,又見薄聿錚眉心微微蹙著,便開口道:“少帥,要不劍釗安排沿路探看一下”

薄聿錚點了點頭,“也好。”

齊劍釗應聲行禮,便欲退出房間,開門的時候,卻恰迎上一人正準備敲門,見門忽而開了,倒是嚇了一跳,堪堪收回了手。

齊劍釗一見那人便眼前一亮,正要開口發問卻已經看見了他身後跟著的那女子,當即立正行禮,聲音當中竟忍不住帶上些許驚喜與愉悅,“少夫人!”

薄聿錚本已開啟另一份檔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