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自己對不起他,而他還能這樣寬宏大量溫柔和風的對待自己,那股子羞愧越發的重起來,壓在心口上,悶悶的,半天也挪不出步子去。
“你不願意過來麼?”
“還是要我這病人去抱你?”
他說著,又咳了兩聲。
這一咳不打緊,夏沫再也繃不住了,急切切的就衝了過來,輕輕拍他的背,“你怎樣?哪裡還有不舒服?”
慕容衡卻是笑了,“我不咳嗽你怎會過來?”當下抓了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
就知道白白是在意自己的,這一架雖然吵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兩個人的感情更近了不是?
瞧她這一臉的焦急,不是為自己又是為誰?
當下又在她手心裡親了幾下,仍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夏沫知道他是病人,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與他一般見識的,即便是被他佔了便宜,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倒也沒有嗔他,只是一味的垂著眼睛,躲避著他熱切的眼神。
“好白白,你抬起眼來,讓我瞧瞧你…”那人躺在上也不老實,指尖一直摩挲著夏沫的掌心,漸漸的,竟生出一股子熱騰騰的感覺來,弄得夏沫的臉越發的紅起來。
他這麼一說,她便真的就抬起了眼來瞧她,那眼睛半垂半揚,帶著滿滿的情意,又帶著十二分的嬌羞,看得慕容衡真想就這麼把她給剝乾淨吃到肚子裡。
“三小姐,王爺的藥煎好了…”
沈青很有禮貌的在門外叫門,他可沒忘記上一次壞了主子的好事,主子就要罰他去雲州一個月,要知道,一個月見不到杜鵑,比坐牢還要難過。
這回三小姐哄得主子開心了,看來晚上只要他再向主子求求情,這趟雲州便不用去了。
慕容衡一聽到沈青的聲音,這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和白白這會正情意綿綿,那個沈青的眼睛長在屁股上嗎?
懊惱不已,只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把沈青痛打一頓,若不是身子虛弱,他早就去了。
沈青正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哪裡知道自家主子這會兒的心思,正要再顫,卻聽得霜白小姐的聲音傳過來,“你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外沈青果然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了進來,就勢把藥放在霜白身旁,“三小姐,沈青還要在外面守著,這藥…只能委曲您喂王爺了…”
一進門兒就瞧見了主子沉下來的臉,以他這十來年的經驗判斷,主子一定是生自己的氣了,所以,趕緊找個好法子,討好一下主子。
果然,那位爺的臉色立刻就好了許多,還朝他擠了擠眼睛。呆來狂巴。
霜白是面對著沈青的,自然瞧不見他們主僕二人之間的這些小互動,把藥接過來,略略點頭,對沈青道:“我來便好,你出去守著吧…”
沈青得了特赦令,立刻就顛顛兒的走了,把門帶起來,仍舊守在門外。
夏沫把藥吹涼了,拿了白瓷勺,喂嚮慕容衡的嘴邊。
此時的慕容衡有霜白萬事足,哪裡還有半分病人的樣子,若不是想多同霜白親近一些,他才懶得躺在床上。
一聞藥味兒慕容衡就把臉轉了過去,“不喝,苦死了…”
夏沫也不與他計較,既然已經將心付給了他,自然這就是自己心尖尖兒上的人,他偶爾使使小性子,朝她撒撒嬌,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替他又墊了兩個軟軟的墊子,讓他半坐半躺在床頭,一邊又去拿藥,吹了吹,用舌頭試了試溫度,果然苦的要命。
可慕容衡若是不吃藥,這病怎麼好?明知道那藥苦得厲害,卻還是硬著頭皮笑,“我親自餵你,好歹也給我一點面子吧…”
她這話既有情人的寵溺在裡頭,又大有撒嬌的意味,聽得慕容衡是心花怒放。